天亮出门,上了公车,突突突作响的发动机声音吵得厉害,三川准备眯缝一会眼睛。
正在这时,一个耳垂后面有胎记的人,冲他怪笑。
一般人长胎记,是像汗斑一样浅浅的一层。但这个人的胎记少见,黑黑的,像牛皮似的突出一块,黑皮上面还长了一撮硬毛毛。
三川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像《聊斋》里说的那样,在脱胎变人时,脸上牛皮没扒干净,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不经意间,他看到黑手里攥着一个木头盒,在飞快的旋转盘玩。
这个有点奇怪,别人都是盘个珠子串子什么的玩,哪有玩盒子的。
并且盒子并不美观,幽幽的泛着油光,有点像是用来装盗窃工具的。
想到这,三川便下意识的对这个黑胎记加强了戒备,先用余光瞄着他,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靠上他。
公车晃悠悠的走了不到两分钟,果然就见这人悄悄平移盒盖,推动转钮,盒子里顿时传出“咔嚓咔嚓”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爬出来。
三川寻着声音偷眼一看,盒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正使劲看呢,突然,就感觉整个人像一下子落入了冰窖里似的,身上的汗毛全部炸了开来。
鸡皮疙瘩顺着手臂往身上蔓延,两个耳朵嗡嗡作响,像有无数蚂蚁往脑袋中枢爬去。
同时,有一阵热气透过鼻子直冲眼睛,痒痒酥酥的感觉顿时刺激的他流下泪来。
“啊。。”,三川忍不住张着大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正当他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准备捂嘴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周围的人,也一个个张大嘴巴打起了哈欠,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不停撬开他们的嘴巴。
三川心中一颤,下意识的看了黑胎记一眼,又瞄了瞄盒子,还是没见什么具体的东西跑出来。
黑胎记歪着嘴角怪笑一声,收起盒子下去了。
之所以三川对打哈欠这个生理现象这样感兴趣,是因为他发现,在同一个空间的人,最容易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
想起小时候,看到人群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就去问大人。
就有大人说,打哈欠会传染的,一个人打了,传染给第二个人,就像流行感冒一样。
这个解释,是众多说法中最符合大众猜测的一种。
还有人说,是别人在想自己。
更有好笑的说法,说是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这些说法都无法证实三川的疑问,因为他想,假设成片打哈欠这个事是因为传染这样简单,那哈欠应该也可以对流,辐射,传导什么的吧。
如果哈欠是可以传染的,也应该面对面的传,为什么离得几十米也能传染呢。
因为实在没什么标准答案,就只能暂时认为是传染了。
毕竟,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虽然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却无碍于他的日常生活。
后来三川在车上又见到黑胎记几次,呆的时间有长有短,趁大家还在哈欠连天的时候,悄悄就不见了。
从黑胎记的人出现后,这个疑问在三川脑中反复出现。
或者,这个人能给他答案。三川留意起来这个黑胎记的人,经常有事没事的胡乱去找他。
几天后一个早晨,天气不错,太阳透过蓝天,十分温暖,吃了两个包子,三川就决定再去车上碰碰运气。
公车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三川从车头往车尾慢慢挤过去。快到车尾的时候,竟然又看见了他,胎记上的黑毛一根根直竖。
没一会,黑胎记的人打开盒子,拨动按钮,满车人便又开始哈欠起来。
三川也有了打哈欠的感觉,但立刻深吸一口气,眯缝着眼,使劲咬牙憋着,坚决不张嘴。那真是一个鼻翼乱颤,忍无可忍。
好在哈欠可以颤抖着嘴唇硬憋回去,不像喷嚏无法自控。
车门边上,一个老头却似乎不受影响,嘴里正使劲的嚼着什么东西,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中鸟笼。
老头嚼东西的时候,鳃上肌肉一鼓一鼓,很好玩。
但三川的目光却被老头手里的鸟笼吸引了,因为这个鸟笼很大,看起来差不多有人的腰粗,严格的说应该叫鸡笼。
笼子的黑布罩上,绣着一双全白的眼珠,十分醒目。要是走在路上冷不丁看到,估计会吓一跳。
车门开了,黑胎记下车,老头随即也拎着鸟笼跳下车,他们一前一后向着仙册门方向走去。
老头鸟笼上的眼睛,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白洞,勾起三川心底无限的好奇。
他们是什么人呢?好像还装着互相不认识,这一前一后的,是要去那里?
三川的大脑已经浮现出电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