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日记

东北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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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踔腾,飞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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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博迪小姐已经踏上了看望戴安娜的航程,坐在一架飞机里,她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只巨大的会飞的猫里面。当这只大猫穿过厚厚的白云时,她能听见它快乐的咕噜咕噜的叫声。她觉得自己内心十分平静,也许死了之后就是这种感觉吧。所谓的天堂可能就像是这样的。

皮博迪让自己表现的异常冷静。她告诉自己,这次的旅程就是一去不复返。

“是不是不能出去啊?是吗?”皮博迪带着自己一贯明亮的笑容问着旁边的人,“我的意思,我不能到飞机外面去走,是吗?”皮博迪说。

邻座的男士就问漂亮的女乘务员他能不能到机舱外面去走走。

“二十个小时就二十个小时,”这位男士喃喃地说,然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皮博迪。

皮博迪迅速看了一眼她在走之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信,她意识到她去澳大利亚旅行的时间没比桑恩晚多少,桑恩现在正在返回松树高度的路上,也许这个时候她正在厨房切肉了。

小说家刚劲的笔迹洒满了整页信纸,上面写道:因为一个小小的误解,桑恩和E在伦敦走散了。E找错了街道,在一个错误的角落等了桑恩整整十二个小时。而桑恩带着一些焦虑不安,完成了最后一分钟的购物后自己一个人直接飞回了澳大利亚。她在她的斜纹粗棉布的外套上别了一支兰花,上面绽放着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这是在早餐的时候,旅店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扇形的卡片上装饰的,上面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签名,欧内斯特·弗洛姆。这封便条结尾落款处有格温达小心翼翼的圆形字体,还有黛比·弗洛姆草草签上的名字。

还有一朵花是送给E的,比桑恩的稍小一些。花朵大小上有些区别是很合理的做法,桑恩对这一想法表示赞同。为此,桑恩很感动,也宽慰了许多。她把自己的思绪放在了回忆花朵的花语,这样她的大脑终于处于了一种休息的状态,至少有一部分处于休息的状态。

哦,亲爱的,这陈腐的语言,“花语”。我会把这个重新写一下。小说家在这句话下面画了三条粗粗的红线,还有“让她的大脑处于休息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桑恩收到了花,她明白在那个深夜,格温达选择去了弗洛姆先生的酒店,就表示她会把那一幕突然降临的可笑而又可耻的场景永远埋藏在心底了。

甚至,更多的是释怀,与此同时也带着一时的费解,在卡片的后面,是留的言,写着这两个女孩会晚三周报道开学,里面还有一张纸片,是路上开销的证明。而且,桑恩也在考虑把她的围场卖给弗洛姆先生。

皮博迪迅速把信滑进她的新背包中,然后模仿其乘客乖乖地吃着乘务员摆在他们面前小白盘子里的食物。皮博迪吃了碎香肠,橄榄,菠萝圈,毫无羞耻感地一直模仿着其他人,她看别人吃水果,她也吃水果,她看别人吃冰淇淋,她也吃冰淇淋。一不小心,她差点连湿巾也吃进了嘴里。那个湿巾外面包着蓝色和银色的铝箔,看起来好诱人,就像是一种特别的糖果一样。

皮博迪想,E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她已经错过了和桑恩一起回去的时间,可以搭下一班飞机。也许她也在这个航班的某个座位。每次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她都带着期待的眼神去看一眼。当然,她知道她自己认不出来E,虽然她知道E穿着尼龙格子裤装。皮博迪知道只有她们走在一起,她才能认出E,如果E单独一人,即便她穿着皮博迪所了解的尼龙格子裤装,她也认不出来。格温达穿着她的校服,这个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是她们单独的一个人出现时,那就没法认出来了。

同时,漫长的旅行还在继续。要想到达目的地,漫长的过程是必须要经历的。尽管整个旅行中又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

“我的意思是,人是不会随便走丢的。”皮博迪自言自语道,“但是,”她对空姐说,“但是,E走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她总是可以自己回到桑恩的身边。或者,桑恩总是会去把她找回来。”

“很好!那您是要茶还是咖啡呢?”空姐端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盘子问道。

“茶水,谢谢。”皮博迪喝了口茶水,想到给戴安娜·霍普维尔再写一封信一定会非常有趣。因为这封信,皮博迪发现自己特别渴望告诉戴安娜一些事情,看望戴安娜的一路上她都格外兴奋,终于可以去看真正的农场,真是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因为戴安娜平时寄来的信上只有邮箱号码还有行政区的号码,所以皮博迪还要从邮局去拿到戴安娜的具体地址。

皮博迪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信纸,这样写道,亲爱的戴安娜。亲爱的,戴安娜,你一定会为我刚刚吃的晚餐而发笑,晚上,我刚刚吃了,。。。。。。。。。。皮博迪顿了顿,提起了笔。

在空中漂浮着看陆地上的一切感觉是那样兴奋,皮博迪内心想诉说的一切都融入到了这张香水纸上。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漂浮在一张薄薄的纱上。

皮博迪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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