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星月下。
杀伐声回荡天地。
虎豹骑践踏之处，荆州将士鲜血横流如河。
铁蹄卷起的尘土，宛若浪潮般一潮接着一潮，将这片战场覆盖。
大战之后。
大地血红一片。
这一刻，好像天际都被染红。
新月的光华，似乎都映照着这场乱战。
“呼！”
曹纯喘息不定。
四周虎豹骑将士坐在沙场中血腥四顾。
战争，一场无与伦比的碾压之战，就发生在刚才，而这距离宛城之败不足一个月。
一切，都恍若梦中一样。
“哐！”
一声巨响打破寂静。
湖阳城楼攀附了不少百姓。
他们在胆寒，举着农具将城门彻底堵死。
这场战争，对于他们的冲击力太大，尤其是虎豹骑碾压式的杀伐，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生怕曹煜会行屠城之举，所以才做出防守姿态。
“公子？”
曹纯眸子陡然一冷。
“做什么？”
曹煜目光冷厉无比，告诫道：“百姓，是一方雄主的基石，今日你不护百姓，百姓日后自然不在护你，日后少行屠城之事，有这杀心，不若将剑锋对准塞外的羌胡！”
“末将知罪。”
曹纯瞬间冷汗遍身。
“斩首。”
曹煜踏步在血河战场，淡漠道：“带着这些首级而行，这是本侯从张绣手上换取宛城，还有兄长与典君尸身的大礼！”
“喏！”
一众将士仰天大喝。
这场战争，洗刷了他们积蓄多日的败军怨气，所有人从骨子里开始颤栗，但更多的是对曹煜的信奉。
不足一个时辰。
虎豹骑从湖阳城外离开。
夜幕降临，平原之上只余下数千具无头的尸体。
这时。
湖阳城门才再度打开。
有无数百姓从城中涌出，强忍着胆颤与呕吐感，开始拾取地上的兵戈甲胄，并且将一具具尸身埋葬在不远处。
“魔鬼。”
“他们都是魔鬼。”
一个老者恐惧的望着宛城方向，被吓得风言风语。
一时间，不少人身同感受，对兖州军，对曹煜，产生一种难以战胜的恐惧心理。
湖阳战罢。
不过一日时间。
曹仁已经收复叶县。
带着一万兖州步卒进驻舞阴，此地与宛城相隔不过一条淯水，还有不足三十里的平原。
是夜。
星辰遍布天穹。
曹仁立足远门之外，死死望着远处。
“啪嗒！”
“啪嗒！”
郭嘉从远处走来。
“奉孝。”
曹仁头也不回，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复杂道：“公子出兵已经七日有余了，你和公达却让我攻破叶县，进驻舞阴，若是公子出事，你们二人的脑袋必然会摆在主公的桌案之上。”
郭嘉轻笑一声道：“子孝将军，在看淯水的战场？”
“不错。”
曹仁漠然道：“虽不知那日发生了什么，但足以想象主公与子脩他们所面对的状况！”
“这……！”
郭嘉欲言又止。
一个女人，令曹操战败宛城，而且还搭上了自己的儿子。
这件事情绝对是丑闻，那日参战的将士全部都被禁口，司空府中知晓秘辛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不能说？”
曹仁眉头一皱。
郭嘉点了点头，叹道：“你应该明白公子，所谓南迎英灵不过是拖延时间的借口，不让朝中公卿发作，其实真意便是南征宛城，为子脩公子报仇！”
“或许吧。”
曹仁叹了口气道。
郭嘉嘴角一抿，说道：“你似乎有不一样的见地？”
“是。”
曹仁苦涩道：“子偃极为出色，可是总感觉他少了子脩的几分孝心，却多了几分薄凉。”
“昏厥是假？”
“南征是假？”
“受命监管是假？”
郭嘉三次质问，继而说道：“为上位之人，有时候考虑大势，要排在亲情之前，你不是执剑者，自然不明白公子的寂寥与无奈！”
“是吗？”
曹仁嘴角狠狠一抽。
脑海中，依稀浮现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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