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纵快马过天山

阿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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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莫失莫忘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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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宁傅均房中回去,林渚清一夜未眠。昧旦便起身披衣动笔写信。笔尖几顿未落,终落两字“师兄”。

师兄

见信如晤。

我不愿你走,故不送你,亦不愿抱憾,遂书此信。

朝夕相伴十六载,你我情谊非只言片语可道清。

妹愿与兄相伴天涯非儿戏所言,乃心中切实冀愿。我非不通晓事理之人,料想你是身不由己。此前诸多埋怨,勿要放在心上,若是因此郁结,我心难安。

我不晓得师兄有何事非走不可,却仍旧祈盼汝归来。

我知此信一出势必叫你挂碍,不能专心做事。只是,心有不甘,原谅我的私心。

三年为期,你来或不来,我都在此处候你。

盼君早归,勿负约期。

林渚清将此信塞进宁傅均随行的包裹里,不知他何时何地能看到,又是以何种心境读信。

宁傅均离开后,不知是林渚清没了依靠,还是自觉求上进起来,虽每日还是跟老头儿咋咋呼呼叫喊,但开始对课业上心起来。

老头儿教的策论也在认真听,医术也有好好学,甚可举一反三。

魏过迁虽嘴上仍挂着嫌弃,但眼里对徒弟的欣赏喜爱之情怎么也掩不了。

对林渚清而言,这一切的转变起始于抄毕列国宫廷史。那几日她情绪低落,索性将老头儿罚抄的作业,一次鼓捣完了。

她知道了南楚有位皇子唤“宁傅均”,“魏”是西周的国姓。二十年前西周有位踔绝之能的世子名“魏晁”······

这诸多信息令她静默良久。

她赫然发觉,无论是老头儿还是宁傅均与自己从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有太多尊荣要承担,而自己是个真正的山野丫头,做着快意江湖的侠客梦。

挥之不去的沮丧萦绕在林渚清周身,自我斗争的结果便是向老头儿的才学妥协。

晨起练剑,做早饭,上早课,午后研习医术,菜草药,做晚饭,再练剑······不时与老头儿拌几句嘴,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了。

她有时一想,便觉宁傅均回来的希望渺茫,因此不敢细想,只余一丁点念头。

她从前不在意,而今才发觉,老头儿的才学确实当得起隐士高人这一名头——武功高强,懂阵法,会医术,通晓诗书,讲起治国也头头是道,丝毫不枉史书记载“踔绝之能”。

一人能在一事上登峰造极已非易事,样样臻属上品,天禀勤勉缺一不可。

只是,如今何以至此,想来老头儿是不愿说的。史书记载,宁傅均之母魏轻楠乃周国公主,远嫁和亲,与世子魏晁师出同门······

秋风渐起,寒意袭来。

魏过迁师徒二人皆添了衣裳,书房炉火愈旺。

魏过迁执扇柄一下下敲打桌面。

林渚清蹙着眉思索老头儿抛出的问题:“若是一国兵强马壮,实力远高于其余国家,那么它要不要出兵征服?”

这答案显而易见,肯定要。

随后老头儿又问了:“那若是出兵,它一定能胜吗,若是其余各国联盟,胜负未尝有变,于这个国家而言还是有利之势吗?”

林渚清开口:“兵者,诡道也,兵强马壮是一极大益处,但须得加持其它,如可靠的将领,百姓的拥护,如若没有这些,败也不难料想。若是败了,对该国不免是一场浩劫,劳民伤财,削减国力不说,它作为发起战争的人,败了,百姓必然对其失望,失去了物力与民心,攻守之势异也,得不偿失。”

魏过迁点点头,林渚清接着:“就没有一种不通过战争,也能征服别国的方式吗?”

魏过迁一怔,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提问,他也从未思索过,在人们眼中征服领土必然要通过战争。

他喃喃道:“许是有的,哎呀呀,时辰差不多了,先用膳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林渚清撇撇嘴:“还早呢,老头儿你就知道吃,你看看你那脸,真是面若圆盘啊,亏得史书上那些人写你“玉质金相”,根本就是个糟老头子。”

提起从前,魏过迁身形滞住,旋即恢复常态:“死丫头,你师父从前那也是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如今,如今也是俊美依然,怎容得你诋毁······”

林渚清摇摇头,起身便要走,魏过迁意犹未尽,回忆起不知真假的风流韵事:“要我说呀,你还是太年轻,当年上京才女为嫁我不惜上吊,你师父也不为所动······”

“啧啧啧,快从你的春秋大梦里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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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宁傅均离开已有半年。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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