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下手。”我接过他从冰箱里递过来的菜,放进洗菜盆里。
“周二晚上,我梦见自己跟你求婚了。”他切西兰花的时候突然说。
“哈哈,你那天在四合院里求过了。”我大笑。
“那天晚上睡梦里又求了一次。”他切着菜,认真地说,“我感觉,跟你拍不来拖,我们直接结婚算了。”
“啊!”我惊叫一声,“那怎么可能,真要找一个人结婚,一定要好好拍拖。”
他瞟了我一眼,“跟你能拍拖?那就要铁树开花,得千年等一回。这样花儿都谢了好几百回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拍拖。”我冲他一笑,“我拍过。”
“啊?”他恍然大悟般,“不过我不信,你不会以为拍拖就是我们这样吧。”
“那要怎么样?”我咯咯地笑,他太逗了。
他想了想,放下刀,“示范一下,来。”他准备拉我的手。
我抖动了一下,立刻抽回去。
“你看,不行吧。”他又顿了顿,“还是这样好。”
他单腿跪了下去,手里拿着西兰花,“维曼,嫁给我吧。”
我扑哧一笑,“伍海彦,你又是哪一出?”
“接花呀。”他说,我接过他手里的花。
“眼角含泪,点头同意啊!”他指导我,我大笑,点头。
“我没有泪。”我巴巴地说。
“拉我。”他说。
我拉他。
“那,这样多好。仪式完毕,结完婚了,送入洞房。”
“去去去,你就美得冒泡吧。”我洗好菜放进菜框里,“伍大厨,切肉。”
“食古不化。”他嘟哝,“第四次求婚了,陆维曼,你可记好数了哈。”
“这话我怎么听得这样熟络。”我又笑他,“呀呀呀,安卡就这样说我的。哎,说真的,这么久不见她,倒有些想她了。”
“她又不能带你爬长城,想她做什么——”他说完,又来一句,“叫杜康城跟她一起来,你是不是更高兴。”
“她来可以,杜康城就免了吧。”我蹙眉,“再说了,安卡要演出。”
“哎呀,你还是找一个人拍拍拖得了。”他又将话说回来,“有没有你不讨厌,又对你好的?我跟你安排一下,体验体验。”
“啊?”我呆呆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忒么像我爸?”
“那要怎么样嘛——我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不同意,跟你求婚你又不同意,你总要开窍啊!”他似乎不是开玩笑。
“我不开窍吗?”我白了他一眼,“炒菜。”
他摇头笑了笑,下锅炒菜了。
就我们两个人,在饭桌上吃饭显得桌子太宽绰,太过于冷清。于是我们就将菜摆在吧台上,对坐着吃了。
饭后还是要喝酒的,碰杯。
“你常常做梦么?”伍海彦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杯子,一边问。
“偶尔吧。”我也晃着杯子,深红色的葡萄酒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你就没想过去找她。”
我知道他所指的她是谁。我摇头,“找到了又如何?能将过往的二十多年补回来吗?”
“可是你想她。”他顿了顿,“与其这样思念,不如找到她,或许你会更轻松快乐些。”
我不置可否,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杯子,一口喝光。
“我从没这么强烈地想抚摸一个人,轻抚你的长发,你的脸颊——你知道,我喜欢你!”伍海彦也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完,“可是,我知道,只要我轻轻碰一下你,你就会颤栗,你是悬崖上的黑玫瑰,美艳却冷绝,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说完,斟酒。
“那又怎么样?孤女腐鼠。”我笑,“我命本这样,哀它何用。”
“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他将酒杯端起,喝了个底朝天,“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
“她连机会都不给我。”我苦笑,“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
“或许她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伍海彦看着我,眼里是无尽的爱意,“你应该给自己给她一个机会。”
“天下之大,何处觅她。”我眼里开始噙泪,又一口将酒喝下。
“我愿意帮你。”他注视着我,一字一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愿意与你一起面对。”
我原本将这些抛诸脑后,他却来撩起。回想人生往事,我凄然一笑,轮起酒瓶,却被重重压下。
“你不能再喝了,借酒烧愁——伤身。”他将酒杯收起,“今天到此为止,后续我会帮你一起,将你母亲找回来。”
“呵。”我笑,“是你起的头,你倒会收尾,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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