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逝

苏木的瑾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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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苏瑾夏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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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杨晓家不远的凤凰树下,我把车停下,摇下车窗看着这里的夕阳和凋敝的凤凰花。

不远处是一片看似狼藉又实则异样安静的院落,竹筐落地声,背篓摔地声随着踉跄的人影在门口传出。

杨晓微微站稳了身子,任他身旁双鬓过早斑驳的妇人狠狠地捶打。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是再平常不过了,他也定定地看向我,我们的眼神交集处,仿佛都坠入了同一个世界,他嘴角慢慢勾起弧度,眼神异常黑曜,凉薄浸透黑夜,这世间突然只留黑白两色。直到他身旁的妇人慢慢扯着他的衣袖滑倒在地,这缓慢流淌的时间才定格和终止。

他冷漠的表情中逐渐多了一份隐恻,手顺势握住妇人垂下的手。

面对病入膏肓又强撑着望子成龙的母亲,他似乎也病了。

在杨晓母亲的床前,我看到了他那从小离家出走杳无音讯的爸爸,我拿起那唯一支撑陪伴着他妈妈度过漫长岁月的照片,抚摸着那已经被磨损得很陈旧的相片框脚,与褪色木框不同的是照片上的人依旧精神焕发,杨晓完全是遗传了他爸爸呀。

不知什么时候,轻软的毯子盖在我疲软的身上,我放下手中的照片,紧了紧身上的毛毯,上下眼睑终于控制不住沉沉的合上。

梦里白色的空间如鬼魅一般再次卷来,眼前的迷雾拨散不开,空旷的视野里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白色床单,我尝试着无数次想要掀开它,看看床单下面躺着的人;可是无数次的恐惧把我拽入黑色的深渊,这被吸附的无边的找不到重心的坠落如宇宙黑洞引力一般,我就像一只失去翼的飞鸟,漫长地等待着地的致命一击,就这样看似永无尽头的煎熬着。

我的头结实地撞入一堵温暖的墙,没有痛楚的坠落竟让我贪念,黑暗中再次起了白色的大雾,眼前依旧是白色的床单,她的手滑落下来打在我的球鞋上,这一刻我突然哭了,控制不住的泪水不知是年幼无知的害怕还是痛失所爱的悲伤,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这一刻她的手开始不再冰凉,脉搏逐渐清晰,我猛然惊醒;手中紧紧拽着杨晓的手。

我怔怔地看向他,他把我眼角的眼泪擦去,顺势把我的头枕在他肩上。

“不用怕,我陪着你。”

黎明就这样到来,我们就这样并肩而坐,初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在我们的脸上潜移默化地推动,流亡在荒野的情绪或许将被在有阳光的地方所消融。

青春的两生花开得早也开得巧,可是它如此单薄怎能抵住往后的岁月涛涛。

回去的路上又是漫长的沉默,在我转身合上车门的那刻,车把手被人在外面握住,我看着送别我的杨晓,他站在车窗外。

“逃课只逃一天可不是苏瑾夏的风格。”他笑了笑。

我对他同样报之一笑,“你这个挽留挺有意思。”

我坐在车上,自然地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

他难得的耐着性子,顺势侧倚在车门前,双手抱胸,侧头斜睨着我。

我戴上眼罩,假寐起来,这一寐就到了晚上。耳边盈满虫鸣,偶夹杂着凤凰木的叶子随着夜风沙沙作响。

观星河无河汉,听蛐鸣了无音。

我下车,杨晓已坐靠在车轮边睡着,我轻轻弯下身子半蹲着,用嘴吹开他额间的碎发,似挠痒痒般把他唤醒,他揉了揉发麻的额头,眼睛如秋水看着我。

我抽离他的目光,顺势滑坐在一旁。

手机开机时短信音一直在提示,是邱茵茵这个小妮子的信息轰炸:

苏瑾夏,你丫去哪儿了,学校两个学霸同时失踪,这消息已经轰炸学校两天了啊。

木天蓝来找过我,一直询问你的下落。你怎么连他电话也不接。

喂,你好歹回个消息啊,我多担心你啊,你外公都找来学校了。

我说你俩是私奔了吗?

心咯噔了一下,私奔!亏这个丫头想得出来。

“怎么了?”看出我的不悦,杨晓转过头来问我。

“私奔,脑洞真大!”

“我们?”杨晓嗤笑一声。

“脚疼。”我急忙转移话题。

杨晓打了手电筒往我脚上一照,吓了我一跳,一条黑黢黢的虫子往我脚上钻:“啊!这是什么呀?”我急了。

杨晓急忙把我腿上的黑东西拍掉,把我抱在田埂边,“是蚂蟥。”

我头皮麻了麻,他半蹲在田里,水漫过他的膝盖,他帮我揉着脚。

“不行,我背你吧。”在取得我的同意下,他蹲在田边把我背起来,然后左一脚右一脚地在水里走着。

“杨晓。”

“嗯。”

“我们……”

渐渐的虫吟的声音静了下去,话没说完世界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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