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南?可是李济壶?”
“正是他。”
“李神医可有甄别?”
“他说帕子上的血积久淤沉,是夹竹桃与虎刺梅的根茎混成毒药,然后混在温酒里给人送服所致。毒药在腹中凝结阻塞,初时并无察觉,那血块凝结的久了逐渐愈来愈硬,最后便会阻梗得人难以进食,夜不能寐。最后只消一杯热水下肚,那凝血便会化做一汪毒泉,涌至五脏六腑,夺去性命。”
说到此处,程笃汝忽想起一桩旧事。那年齐妃猝死,有人将宫北乱生的月季,冬香,诸多花草铲了个干净,其中似乎就有一两株夹竹桃。如此说来,齐王所说仍是有迹可循。可虎刺梅因花期甚长,颜色温热内敛,宫里却是少见,怕是难以查证了。
“如此说,齐王似乎已有了线索。只是不知道,齐王是想要某家做些什么呢?”
崔琰盯着那块帕子,眼神坚定。
“我想,让程叔叔帮我一个忙。”
“如何?”
“程叔叔掌管内侍,对宫中用度甚是清楚,不知何处可得这两种花草?”
程笃汝摇了摇头。
“但凡有毒的东西,宫里都是禁的,各处不曾种过。至于毒药,恐怕只有太医院,大理寺和刑部会有了。”
“这几处,琰都有问过。并无蛛丝马迹。”
“那...这个,恐怕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崔琰笑了笑,似乎他的推辞早在自己意料之中。
“不妨。琰儿这里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程叔叔莫要推辞。”
“说来听听?”
崔琰从案底拿出一个荷包放在桌上,沉甸甸的,将案板震的一晃,说道。
“近日陛下为公主招驸马的事情烦忧,再加上吐蕃和凉世子都来求亲。程叔叔伴随陛下多年,可知陛下打算?”
程笃汝见他说的隐晦,摸着荷包笑了笑,忽的想起宫里的那位,手便停了下来。
“莫非,齐王也希望御知公主远嫁?”
“哦?”
崔琰眼神一亮。
“看来有人已做此打算?”
程笃汝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崔琰将信将疑,摇了摇头。“那可是他的孩子。”
程笃汝皱了皱橘子脸,将茶杯推远。
“您说呢?”
崔琰笑了笑,心中已然明了。
“其实,公主的事情,琰无心参与。今日我想求程叔叔帮忙的事,比这个简单不少。”
程笃汝将那荷包揣进了怀里,一口热茶又尽,看着崔琰。
“齐王无心参与,但却有他人捣鬼。弄了几个小儿在这散播谣言,说什么天家的家事来,惹的圣人大开杀戒。齐王,您可要仔细了。”
送走程笃汝之后,姚方又折了回来,顺手将门掩了起来。
”殿下。前日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
崔琰点了点头。“如何?”
“办妥了。”
崔琰笑着扶着姚方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姚方拿起桌上的茶壶架在了炭炉上,靠近暖起了手。
“不知殿下还有何事吩咐,属下好去准备。”
“不妨。眼下最麻烦的,是吐蕃和凉国和亲的事。圣人过几日天要在宫里宴请凉世子,估计御知和安别还有太子都会来。如今世子既收了礼,那也算是肯卖这个面子了。到时候肯定很热闹。”
“殿下,那个探子....”
“暂时不去管他。你先去找账房把上次未结的银钱给亲属送过去。”
“是。属下这就安排。另外,还有一事未禀。午后过往宫里时,路上遇见一个人,跟了属下几步,最好被我甩开了。”
崔琰惊讶:“是何人?”
“看身形打扮,似是刘大人家公子新娶的姜氏。”
“她?她看到了?”
“应该没有。只是在衙门外遇见的,又去市口转了几步罢了。”
崔琰点点头,看似轻松,但眉间仍有一丝顾虑。
“且不管她。这个蜀中刺史的女儿,向来顽劣大胆。如今嫁给咱们刘大人家做了新妇,也都管不住她。以后避着点就是了,免得多生事端。”
姚方应了声便退了,崔琰看着窗外明月,心绪纷乱。
华灯映照,整个镐京城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莫测。
东市的行人早已少了,朱雀大街两侧也愈发清冷,只有三五个行人埋头赶路。天空上阴云暗沉沉得似乎又压了下来几分,烛火影上去,隐约像是有一张巨大的手隐藏在云里,要将这个京城下掩藏的秘密捏碎。
安别回了皇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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