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苏洛久久不说话,问方贾道:“如今真相已白,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无故冤枉郡主,当如何?”
方贾支吾道:“回……回长公主话,此事须由王爷处置!”
长公主道:“那便等王爷回来后再作定论。”
穆桑桑急道:“不成,她罚我禁闭之时也不待王爷归来,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正妃便有此特权。”
长公主道:“那便罚王妃禁足于院内!”
待到府中人散尽,苏洛和子替回到落霞院中,子替问:“小姐,为何这般忍忍受制于人?”
苏洛道:“长公主知我是苏洛还这般目中无人,我倒是想看看她欲如何待我。”
子替又问:“岳王之事?”
苏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找人查了子柔与子陌,据司马城所言,大婚当日子柔与子陌便不知所终,可有人看到大婚次日司马城与子柔子陌二人在城东城隍庙出现,他到底瞒了我什么?如今我真是看不懂司马城了!”
子替安王道:“小姐,许是个误会呢?”
苏洛冷笑道:“误会?我也想那是个误会!可越牂之事你作何解?”
子替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确实,若说司马城与二子会面是个误会,那越牂杀人灭口之事又如何说得通?
待子替离开,苏洛站在窗前往外看,窗外一片漆黑,密密麻麻地繁星点缀在夜幕之上,如梦如幻。
如今已是深秋,夜风徐来,透着丝丝凉意,苏洛看着满目星辰,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淡淡地道:“孩子,你父王果真那么不堪么?”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邹国军营,营帐不远处,司马城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赏着广袤的星空,将方才越明递过的密报细细看了一遍,静静地喝着酒。
每天司马城都能从几种不为人知的渠道了解到邯京城及各国的一举一动,也关注着苏洛的日常点滴,事无巨细,当他得知苏洛怀有身子之时,他想到了喝酒。
他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因为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喝酒可乱性可误事,他从小就活在尔疑我诈之中,日日警醒,他不能让酒精迷惑自己的神经,他有很多大事要做。
当他听到苏洛怀着他的孩子之时,或许是出于初为人父的兴奋,他想喝酒了。
远远地,胡伯的身影在靠近,近得不能再近了,司马城听到胡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夹杂着一丝苍老的沙哑和岁月侵蚀的印记。
“少爷若是不放心,还是先行回京罢!”胡伯道。
司马城用微醉的双眼看着他,道:“可军营之事未尽,我如何去得安心?”
胡伯淡淡地道:“少爷!属下已老,可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司马城诧异地道:“胡伯不是老警醒城儿要以大局为重,切莫为儿女私情所牵绊吗?”
胡伯叹了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她在邯京城中腹背受敌,四面楚歌,且腹中又怀了少爷的孩儿,我怕你此时不回去,会后悔一辈子!”
司马城双眼灼灼地看着胡伯,胡伯的双鬓已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在岁月的鬼斧之下凿得越来越深。
这个年迈的家丁,据说是从小便服侍他外公,在外公跟前犬马辛劳刀山火海一路走来,忠心耿耿立下许多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的汗马功劳,自从外公死后,他便一心不辞劳苦辅佐自己。
司马城看得出来,他对自己不止是如仆人对主子的尊重,更多的是一个父辈对子女的关注,他扔掉手中的酒瓶,眼中似有些什么不可知的东西在流转,到最后却化作两个不轻不重的字眼:“胡伯!”
胡伯似乎也动了些情,看着酒瓶在地上滚了几下,最后在一株野生的狗尾草前停下,叹气道:“孩子,去罢,胡伯老了!”
司马城慢慢地往营帐走去,他要回去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他要先回邯京,他想苏洛,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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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在落霞院内一呆便是两日,这两日内院中极其安静,静得有点让人不自在,本以为穆桑桑和永月长公主会来光顾,可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二人静的出奇。
苏洛安静呆在落霞院中的两日,邯京城中却死了五十六个人。
据说,这五十六个人死状极其奇特,皆面带微笑着死去,且身上无伤口,无疾病,连在邯京城中从事仵作生涯数十载的铁断都瞧不出死因。
而这死去的五十六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洛安置在邯京城中的五十六个密探和死士。
也许她们都已经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所以她们都在等,等着哪天苏洛也会含笑着离开这个世界,苏洛想。
子替眉头深陷,沉重地道:“小姐,邯京危矣,不宜久留。”
苏洛皱着眉头不说话,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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