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晚上吃饭时,温岐也没正眼瞧谢逞。
姜柏寅格外注意着,温岐不与谢逞说话,他看着自然心里偷乐。
吃完饭后,温岐不想一直跟谢逞坐在桌子旁,起身去帮秦小妹端走碗筷。
一连几日,温岐都没理谢逞。
见了面也只是绕着走,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气什么。
越临近日子,寨子里越发喜庆,秦霖招了一群人去搬酒,看上去小妹成亲那日是要大办一场。
可秦小妹却一直没怎么笑,因为到了成亲那日,贺淮也没能回来。
虽说院子里和屋子里都红彤亮堂,几个人倒是都沉默着。
秦霖看了看秦小妹,“好好吃饭,晚两天也无妨,你还怕他不娶你了不成?”
本来大家伙都没敢提贺淮,这下戳中秦小妹,她嘴角撇了撇,“我是怕他出事”
外头打了雷,其实昨夜就见不到星星了。
西边的乌云压过来,天色突然黑了,空气中掺了泥土的气味。
温岐肩膀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一看见外面要下雨,就想跑出去把红灯笼摘下来。
姜柏寅:“你干嘛去?”
温岐跑得快,“我一会儿就回来”
东边准备的喜房门旁就靠着梯子,她担心这梯子不稳当,还试着使劲压了压。
又打了一声雷,她正想跑回去找姜柏寅来扶着梯子的时候,一双手放到梯子上。
是黑色的衣袖,她抬头,是谢逞。
温岐看他两秒,没说话,连忙爬上去把喜房门口挂的两个灯笼拿下来。
听着这雷声,应该会下大雨,若是淋坏了灯笼,这现在又没办法下山,如何再置办。
她的脚刚落地,头顶上察觉到凉意,像是雨落下来了。
温岐:“下雨了”
她摸了摸耳朵,颇有些别扭,“进屋避避吧”
谢逞像是就等她这话,把梯子靠在墙边走进去。
这雨越下越急,凉气涌来,消散了些闷热。
就两个人在屋子里,雨就像是一个屏障,在屋顶不断顺下,总让人觉得这个时候该说些话。
谢逞:“冷不冷?”
温岐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她还以为,如果她不张口,两个人这辈子都说不上什么话。
温岐:“不冷”
然后又安静了。
雨声略大,大到一声“对不起”传到温岐耳朵里,要不是这声音熟悉,她都以为是雨会说话。
温岐扭头看他,“你刚才说话了?”
谢逞:“恩”
温岐又看向外面,雨滴到地上,想必过不了多大会儿,地上就能满是泥泞了。
温岐故意,“可我没听清”
谢逞:“便罢了”
温岐一口气上来,质问他,“你就不能再说一遍?”
谢逞:“对不起”
温岐听了,扬起的下巴稍稍僵硬,谢逞看过来时,她又下意识移开视线。
谢逞问她,“可有听清?”
温岐:“听清又如何,没听清又如何?”
谢逞垂眸,“若你想听,我再说就是”
温岐一时没领会这话的意思,但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她努了努嘴,嘟囔,“谁想听你说话了”
谢逞果真不说话了。
温岐等了一会儿,突然扭头,“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谢逞:“没”
温岐:“你只说一个字,那就是生气了”
谢逞思索片刻,“没有”
还真又加了一个字。
温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她说,“谢逞,你这次脾气好多了”
谢逞眉头微松,“你不气了?”
温岐:“谁生气能生这么长时间,是你一直不给我台阶下,我才不理你的”
谢逞嘴角轻翘,让温岐瞧见。
她也跟着笑,“你笑起来好看,合该多笑笑才是”
谢逞看她,她眼睛里有光,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他正想说什么,雨幕中突然有人跑动。
看样子十分焦急,急忙跑到正堂找秦霖,胸前有血色,像是受了刀伤。
温岐看见,也不管雨多大,提起裙摆跑到正堂。
守门土匪一进门就摔在地上,“大哥,朝廷派来了兵”
秦霖站起身,“朝廷该派兵去吕城,来这儿做什么?”
秦小妹:“贺淮回来了吗?”
守门土匪:“我也奇怪,他们吵嚷着是来剿匪,贺兄弟......被他们挟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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