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北疆叛乱,赵圳至今下落不明,你有何看法?”
自从一年前函谷关外赵圳所带领的援军遭遇袭击兵变,赵圳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丝踪迹。
我试图找过他,但杳无音信。
“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魏修左右而言他,并未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下明了,从魏修嘴里看来是套不出什么话了。
但有一事,一直心存困惑。
“北疆弹丸之地,蛮荒之人集结起来的叛乱,却让晋王连连兵败,甚至在函谷关被敌军生擒。你不觉得很反常?”
晋王自小在边关,常年就在战场上厮杀,练就了一身带兵打仗的本领,却在与北疆军交战中连连败退,甚至被逼至生擒。就不得不令人深思这其中的深意。
当然,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有方鄞的功劳。
说起方鄞,从那一次在北疆军营中见过他一面,我就再没有见过他,甚至凉城被魏修夺回,直至北疆败降,也未见方鄞露过面。
仿佛那一夜,只是我的一梦。
夜袭凉城,攻破函谷关,边境数城悉数一一夺回……
每一战,魏修深谙用兵之道,北疆军溃不成军。
越是如此,我越发困惑,同样的北疆军,为何打的晋王接连失城池毫无招架之力?
难不成晋王是草包,魏修是用兵如神?
我深知晋王可不是什么草包。
只怕是这晋王,成了旁人的棋子,进了旁人的棋盘,而不自知。
“你知道晋王母族张家吗?”
魏修破有深意道。
我点点头。
“曾有耳闻。”
魏修对我的坦诚,很满意。
“张家世代镇守北疆,手握重兵,是名副其实的北疆无冕之主,是晋王身后最大的鼎力。世人皆言,北疆太平,张家不倒,我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魏修凝视着我,道。
“你也同他们一样,怀疑北疆战乱,是我在暗中搅动?”
“……”
我有种被人戳穿的窘迫。
“别紧张,我不怪你。”
魏修挑眉笑道。
“此次北疆战乱,张家镇守边关无能,主将几近战死,动了根基,很难再站起来了。”
魏修似是怕我听不懂,解释道。
“晋王打了败仗,人逃回了临安,有父皇护着,世人不敢议论。可张家不同,从前是护国大将,是镇守边关的戍边大臣,行事张扬跋扈无人敢议论。如今北疆战败,张家倒台,从前被张家欺压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参张家一脚。父皇赐了张家爵位,收了兵权,明升暗降。”
战功赫赫,令多少人忌惮三分的张家,在这一场战乱中,未见其浓墨重彩出场,就已悄无声息的拉下了帷幕。
好一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戏码。
“张家倒了,连你都怀疑是我在暗中搅动风云。这背后执棋之人,深谙此道。”
魏修眸光复杂,他似是知道什么。
“走吧,陪我去拜访一趟张府。”
拜访张府?
北疆战乱已平定,按律魏修早该率军班师回朝。
可边疆战事刚平,城池经历战火洗礼,满目疮痍,诸事待整顿。
周宣帝任命魏修,推迟班师回朝的脚步,安抚边疆城池百姓。
为期一月。
到了张府门口,早早有人侯着恭迎魏修。
“恭迎太子殿下驾临。”
魏修摆摆手示意免礼,进了张府。
我跟随魏修身后,打量着张府气势磅礴的府邸,坐落有置的院落,亭台阁楼,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这张府,不比临安城魏修的东宫逊色半分。
“太子殿下驾临,老身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说话之人,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婆子,由下人搀扶着向魏修行礼。
此人应该是张府老太君。
也就是晋王的祖母。
魏修虚扶张老太君免礼。
“老太君不必行这些虚礼,今日景行前来,是替庭钧前来看望您。”
魏修特意放低了身段,张老太君可不敢顺杆子爬,仍旧执意给魏修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太子殿下宽厚,能替庭钧前来看望老身这个老婆子,已是大恩,老身岂敢僭越。”
魏修扯着温和无害的笑意,看着众人行完大礼,谦和地扶张老太君起身。
“老太君言重了。我与庭钧皆是晚辈,庭钧如今身在临安,无法前来看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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