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怎么了？”
“我随手一击，就让世界崩坏？”
张夏至面色僵硬，有些难以置信。
“万物重归混沌。”
“一切虚无。”
天道花怜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世界。
她美好的日常生活没了。
这一段日子，虽然很短暂，但她接触到了人类社会的娱乐，也接触到了与张夏至的冷暖。
心中充满了不舍。
她不知自己的意识从何时诞生。
只知道，在这混沌中心，非常的孤寂、冰冷、毫无生气的世界里，她一个人孤独的呆了很久很久。
以亿万年为单位。
这是宇宙还未诞生之前。
这一刻，仿佛有无穷的冰冷包裹着周身，不好的记忆，似乎正在苏醒。
当她的记忆完全苏醒。
天道花怜将会成为那只剩理智、大公无私、完全没有人性的天道。
“不……我不想那样……”
“我不想离开夏至。”
天道花怜无助抱着膝盖，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就在这时。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小手。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在这里，你还有我……”
张夏至微微一笑。
“夏至……”
天道花怜美眸流泪，自责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怎么可能呢！”
“你虽然是所谓的天道，但是……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傻丫头。”
张夏至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我……我很快，就会变回天道！”
“我不想成为天道，我只想陪着你……”
“但，这是我的使命，我不得不去做，否则，这方无主之界，将会遭到其他天道吞噬，一切都不能重演，而你，也会死的。”
天道花怜无助的哭泣。
这里一片虚无，连规则大道都没有。
再也没有宠爱她的规则之力，周遭也不会发生变化。
“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呢？”
张夏至鼓足勇气，用力抱住天道花怜，他用近乎霸道的语气说道：“我允许你成天道了吗？”
“可是……”
天道花怜正要说话。
张夏至却忽然打断，“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恩？”
天道花怜茫然的望着张夏至。
“能让我吻你么？一直都是你主动……”
“作为男人，我想主动一次。”
张夏至忽然开口。
“什……什么……”
天道花怜似乎想要说话，但嘴巴却被堵住了。
“若世界由我毁灭，那就由我来创造。”
张夏至松开了天道花怜，他的尘封的记忆在渐渐复苏。
梦境的记忆。
里面隐藏着关于天道权柄的秘密。
这一刻，他稚嫩的面颊，愈发冰冷，眼神逐渐冷漠。
“不……不要……”
“不要丢下我。”
天道花怜似乎明白了什么，泣不成声。
人类文学中描述天道是如此伟大、能够执掌苍生幻灭。
的确如此。
一念起，万物生灭。
但它更像是永恒的囚笼。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中，孤独留存。
若无任何意识理智，只是机械化的编织大道，那还好……
可偏偏，有主动意识，在这冰冷孤寂的世界中，生活亿万岁月，换做是任何人心智都会扭曲、崩坏……
张夏至终于明白，天道花怜当初为何要磨灭真灵。
他也明白，为何冥冥中恰好许下的这个愿望，反而等同于帮助天道花怜解脱。
就好像钻了BUG
“若你不愿承受孤独与冰冷，那我来代你承受。”
张夏至回头看了一眼那哭成泪人的少女。
他的身影，渐渐淡化在空中，只剩回音缭绕。
“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天道花怜泣不成声。
仿佛进入了悲情小说的大结局，任她如何呼唤，都毫无回声。
此刻，她才明白，张夏至消失，对自己是多么的痛苦。
“开天辟地！”
若有若无的呢喃声，仿佛是张夏至最后一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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