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说不呢？”
经他如此一说，她心底的担心与紧张到底还是消散了不少。答道：“那我也是要将你拉去的。”
说罢，就隔着衣袖拉起了少年的手腕。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明知这姑娘是个本就是个无拘于礼数的，却也还是有一瞬的慌乱。
“那便走吧，我同你一路。”见她还是如从前一般无二，他那眉目更加柔了。
两人行至一处岔路口，小衣停了下来。
她拍了拍他的肩，便跑开了，边跑边说：“你在此处等我一会儿。”
来时，只见那姑娘臂弯见多了一只竹篮，那竹篮上放了一方纯白的帕子，未曾遮住的一角露出红粉的梅花，纯白的梨花、李花。
姑娘开心极了，瞧见他，而笑得更艳了。
她笑着走近。
“走吧。”她道。
见她如此笑容，他莫名有些奇怪。
“怎的如此开怀？”他问。
对曰：“你生得好看，若是簪上这梨花定然更好看。”说罢便见她伸手从篮内折了一簇梨枝。
那望向他的目光灼灼，一如初见。
见她真的欲往自己头上簪花，他道：“你可甭想。”说着，便离她更远了些。
“哈哈。”见他如此动作，她连忙将那梨枝放回了篮子里，道：“哎呀，我不簪便是了，这梨花明明很衬你。”
“对了，一会儿可能要你陪我一起卖花。我原是要同小虹一起下山看戏的，哪知她忽而又有事去不了了，不过她同我说山上的花开得正好，可拿到山下去卖。山下可正时兴送花。”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将那支梨花取了出来。
“呐，送你。”
他看着眼前的梨花，挑了挑眉，弯了唇角。思忖一二，接过了那梨花。
方摘的梨花，娇得很，带着春日的灵气，一如少女一般心思单纯，什么都写入眼底。
“多谢。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梨花更衬你。”说着，便上前要将那梨花簪入少女发间。
看着他将那梨花簪入自己发间，感受着发顶那轻柔的动作，她莫名有些脸红。
他大约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她下意识地低头。
“别动。”说着他伸手将她的脑袋扶正。
“好了。”
那梨花似是山间初雪，落在了少女发间。
衣姑娘今日梳的一个双丫髻，系着青色的头绳。现在一边簪了梨花，而更多了些清淡明丽的气质，将那原先的不羁之气压下去了些。她本也不是精致的长相，生的一派自然，杏眼薄唇。安静时便像是山间的精灵。
“与你很配。”
听得这话，她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间可见山间风物以及那个弯了眉眼的少年。
“走吧。”
两人下了梅山，小衣却不知要如何卖这花枝。
好在附近也有卖花人，她便也学着样子叫卖。
顺手还分了那昭公子一把。
“要买一支花吗？”
那些买花人见这姑娘头上正簪着这花呢，确实是漂亮的紧，便买下了。
卖得最多的便是姑娘头上这梨花。
街边水潺潺，春风花草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