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橘在院子里笑得花枝乱颤。
桃李馥郁少女初长,衣裙翩翩,动若脱兔,折来枝头桃蕊玉立,铃音清脆,笑如朗月,远远望去眸眼明亮。
她哪知,在她身后的墙头上,坐着一个黛青色衣袍,束着高马尾的少年正看着这一幕,他的身影隐在墙外梧桐树中,长剑别在腰间。
脸上的表情淡淡,他摸了摸腰间的剑,轻声道:“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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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的解忧楼。
东方宵分喝了酒,有些微醺,笑着出了解忧楼。
身边擦肩而过的人都在转头看他的脸,眼中满是惊艳,黛青色衣袍边角绣着暗金纹,少年俊美非凡,潇洒疏意,惹人侧目,但却没人敢直接上前来搭讪。
因为他腰间的剑,看上去就煞气四溢。
然而正当他准备用轻功飞上一个屋顶,在屋顶上躺着饮酒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姑娘。
她拦下他,喊了他不为人知的字。
“子时。”
明明声音不大,却贯穿他整个身体,令他打了个寒颤,像是穿越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消除了所有的喧嚣,耳畔只有这个声音。
他诧异的回过头,突然感觉自己腰间的剑在隐隐发热。
“这位公子,愿意与我共饮么?”
她的眼中充斥着星光,灵动地令东方宵分愣神,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下全失去了色彩和声音,整条街道仿佛只有眼前这一个少女。
“我叫,周未橘。”
东方宵分清晰的感觉到剑灵一瞬间剧烈地颤动,直激他的大脑。
这是他那无名凶剑从未有过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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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观云山,寒竹寺。
细雨霏霏。
周府的马车停在山脚下,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帘子,看向窗外。
双眼灵动有神。
正是周未橘。
“小姐,到了。”时柒的声音。
周未橘软软的点点头,提起裙子下马车。
“哇,这就是郊外,空气真清新。”
时柒看自家小姐欢脱地像一只鸟儿在石阶上轻盈地旋转,完全不怕裙子泥污一样,不由得心惊胆战,上千去为周未橘撑起油纸伞。
“这么点小雨,不用打伞吧。”周未橘伸手感受了一下雨,是温润的春雨,细细密密,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味道,蒸腾起山间草木香,石阶两旁种着参天的古树,遮住了雨点。
“小姐小心,石阶滑。”
周未橘笑意盈盈:“不用担心,咱们慢悠悠晃上去,就当出门散心啦。”
她身后,周常悦和沈施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阿橘看来是喜欢这儿,自然清新。”
沈施下了马车,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周未橘道。
周常悦小心翼翼地提起裙子踩着没有污泥的石阶上,生怕弄脏一点,然而这动作也是极其完美的,看不出来是嫌弃,反倒是女子的娇弱与细心。
看的周未橘啧啧称奇,这优雅气质,怕是连曲卿安也做不到如此完美,或者说女主角根本就没有污泥沾裙子这种烦恼存在,污泥看到女主角,都是自己就成精跑得远远的。
三人带着仆从慢悠悠的撑着伞晃上山,进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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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曲卿安的院子里。
曲卿安正坐在书房里翻阅着一本《白虎通论语》,神情淡然,高冷气质外露。
“小姐,马车已经到了,何时出发?”一个丫鬟打开书房的门,凑到曲卿安身边问道。
曲卿安点点头,放下书,道:“现在就出发。”
相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曲卿安问车夫:“多久能到?”
车夫回答:“从这里到寒竹寺只用两个时辰,只是今日下雨,路面滑,难免脚程慢一些,望小姐见谅。”
曲卿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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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寺。
雨停了。
周未橘站在依然滴滴答答着小雨点的屋檐下,看着手中的姻缘签纸,一头雾水地问那个老和尚:“这是什么意思?”
“拿来让老衲看看。”那老和尚笑眯眯地道。
“十四签。上上。”
那签纸上,刻着这样两句话。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婚,如兄如弟。”
周未橘在现世中,文言文学的还不错,但是这话听上去让人一头雾水,周未橘也品味不出个什么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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