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侄已到封领地多日,但都没怎么进食。”
“孤会从王宫食膳局内挑几位手艺好的厨娘来。”
吉琅樱说明了情况,将决定权交予言翊。
言翊本以为她是要为自己请恩典,但开口却是席景宥的事,不免有些失落。
吉琅樱恭敬地低首谢恩后,再次开口:“近日天气潮湿,皇太侄携带的衣物也不够欢喜的,护送军内没有会针线活的人。”
故作思考的言翊垂眸抿起双唇,沉默了片刻。
要他从王宫再派遣绣娘并非难事,但他为什么因吉琅樱对席景宥上心而感到不舒服呢?
对方可是个男人啊。
他反而像个姑娘家般暗自较劲,算怎么一回事?
“殿下?”吉琅樱歪脖小声试探着。
“嗯。”晃过神来的言翊定了定神色,“尚衣局来了几位锦州绣娘,禹国时下流行的花案都把握地不错,孤会让她们与厨娘一并前来。”
“谢殿下体恤。”吉琅樱微笑着再次谢恩,捧起酒壶为言翊斟满酒杯。
言翊望着杯中琼浆,抱着莫名希望的他叹息轻浅,“还有其他所求吗?”
吉琅樱摇了摇头,主动与言翊碰杯。
相比起南院卧房的觥筹交错,北院卧房清冷寂寥。
桌上的佳肴早已凉透,席景宥背对着房门,侧卧在床小酣着。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
“阿鹰!”席景宥激动地坐起身,在看到来者并非吉琅樱时,黯淡了眸光,“是你啊,蔡侍郎。你快去把阿鹰叫来。”
“阿鹰今晚在南院居住,由老奴陪着您。”蔡围恭敬地抬手作揖,语气温和。
“和崎屿王居住?”席景宥轻蹙起眉头,面露担忧,“崎屿王该不会要带走阿鹰吧?”
“那家伙是崎屿王派来监视您的,走了岂不是更好?”蔡围沉郁着脸色,十分不满言翊将吉琅樱安排在席景宥身边。
“那可不行。”席景宥摆了摆手,语气焦急,“阿鹰是位值得信赖又有能力保护本王的人,本王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本王这就去把他找回来!”
月明星稀,三两鸟鸣吟诵早春雨夜。
南院卧房烛光熠熠,言翊与吉琅樱从军国之事谈至儿女情长。
当然,大部分是由言翊说,吉琅樱听。
他倾诉着从无用世子到一国之王的艰苦心酸,还有如今高居顶峰的孤独。
身处市井的吉琅樱无法理解这种孤独,只能时不时为他填酒。
金镶玉壶酒水见底,桌上碗碟仅存残羹汁水。
吉琅樱放下酒杯,有礼道:“殿下,天色渐晚,下官是时候离开了。”
“你今晚就同孤住一起吧。”微醺的言翊半眯着双眼,略微低哑的声音很是好听,“孤命人备了两张被褥。”
话语间,他抬手指向水墨屏风旁的床榻,皎洁月影浣着丝柔塌帘,床头烛火流明。
好不容易有这样宁静祥和的夜,言翊想与吉琅樱彻夜长谈。
可吉琅樱毕竟是女儿身,怎能和男人同床?
她慌张地眨了眨眼睛,赶忙搪塞道:“殿下,刺客还未被抓捕,下官要守在皇太侄身边。”
“孤已叫戎尔亲自带队守在北院,他的功夫在你之上。”言翊将杯底余酒饮尽,轻描淡写着。
他虽未明确阻拦吉琅樱离开,但态度已足够坚决。
吉琅樱倘若执意要走,现下再没正当理由。
正当她无措地低额皱眉之时,门外传来了席景宥的声音——
“阿鹰,你在里面吗?”
“下官在!”吉琅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立即高声作出回应。
她应声望向纱帐门,帐上身影高挑挺拔,甚至还梳起了冠发。
“本王能进去吗?”席景宥象征性地询问着,心想要是言翊不让就硬闯。
不能擅自做主的吉琅樱看向言翊。
尽管言翊不满席景宥搅乱他和吉琅樱的相处时光,但他也没理由拒绝席景宥,只好无奈道:“进来吧。”
房门被迅速推开。
身着华绸锦袍的席景宥扶了扶冠发,又将双手背到身后,轻笑道:“不错,本王正想小酌一杯。”
说着,他坐到吉琅樱身边,还刻意用肩膀碰了下吉琅樱的臂膀。
吉琅樱面露些许为难,并不想在言翊面前失了礼数。
言翊则凝视着席景宥,心中闷郁的火焰顿然升腾,“皇太侄来晚了,酒壶已空。”
“无碍。”席景宥抬臂拍了下手掌,蔡围便捧着酒壶出现在门口。
他半弯着腰走进卧房,将酒壶放置在金镶玉壶旁后,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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