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客店狄公房间,狄公躺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突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转眼之间,黑影已经蹑手蹑脚地走到狄公床边。此人正是李二!
在另一个房间里,李元芳和虎敬晖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李元芳冲外面努了努嘴,虎敬晖会心地点点头,而另一个房间的李致远睡的跟死猪一样,毕竟未曾学武没有李元芳虎敬辉警觉。
正当李二慢慢向狄公伸出手的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窗户四散迸飞,李元芳和虎敬晖飞身而入,两把刀闪电般向李二后背劈来,李二腾身一跃,从二人头顶上掠了过去。
李、虎二人倒纵而起,空中转身,双刀直取李二咽喉。只听一阵“丁当”声,李二手里的刀已被打落在地。虎敬晖一声断喝,掌中刀直奔李二头顶劈来。
在万分危急中,李二双脚一蹬墙壁倒飞出去。李元芳手指一按刀上的机簧,刀头带着一条铁链直奔李二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狄公大声喊道:“元芳,刀下留人!”李元芳手一抖,刀头从李二的面前飞过,李二闪电般地蹿出窗外。
狄公跑到窗前向外望去,李二踪影全无。李元芳不无遗憾地道:“大人,您要是不喊,这一下就结果了他的狗命!”
狄公笑了笑:“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元芳道:“可他是杀手啊!”
狄公微微摇了摇头:“我看不像。这次咱们的行程是绝对保密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我现在身份已定,再派杀手来行刺,无异于告诉朝廷,杀害突厥使团的贼人就在幽州,我们的对手不会这么愚蠢。”
李元芳和虎敬晖颇不以为然,说道:“那,这个人为什么深夜闯店?”
狄公问李元芳:“在绛帐县,你为什么也深夜潜入驿馆?”
李元芳一愣:“您是说,他来客店是有话要说?”
狄公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奇怪的倒是,此人是怎么知道我们来到幽州的!”
大柳树村的白天,村中冷冷清清,狄公与李致远,李元芳、虎敬晖四人走在村中的土路上。没有鸡啼犬吠,更没有人声,偌大的村庄死一般的沉寂。狄公四人边走边四下里搜索着,忽然前面的草房外人影一晃,飞快地闪进了房中。狄公道:“那儿有人!”
四人加快脚步追了过去,来到草房前。房门大开着,狄公伸手敲了敲门,没有回答。狄公缓缓走进屋去。草房一共两进,外面盘灶,里面住人,里外间只靠一块破布帘相隔。狄公又喊了一声:“有人吗?”仍然没有回答。虎敬晖掀开门帘走进去,看了一遍,走了出来:“里面没人。”
狄公道:“奇怪,明明看见有人进了草房。”李元芳走到灶台前,伸手端起铁锅。
“哇”的一声,灶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声,把李元芳吓了一跳。一个满面黑灰、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爬出灶台连连磕头:“军爷饶命!饶命啊!俺家只剩下我和孩子,没有人造反!”
狄公赶忙扶起她:“别害怕,我们不是军爷。”
妇女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面容和善的长者,她这才放下了心:“你、你们不是军爷?”
狄公望着她那副可怜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点了点头:“我们是过路的。”
妇女这才站起身来:“老人家,你们怎么会走到这儿来呀?”
狄公道:“迷路了,闯到这儿来的。”
门帘一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跑了出来,妇女赶忙把他拉了过来。狄公拍了拍男孩的脸蛋问道:“饿了吧?”男孩点了点头。
狄公问那妇女:“村中还有多少人?”妇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村里的男人们造反,逃进山里,就把我们这些跑不动的老人、娘儿们和孩子扔下了。
昨天晌午,官军来了,见人就抓,我和孩子躲在炕洞里才逃过去。今天,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出来找点东西吃。”
狄公的眼圈瞬间红了:“大嫂,你到各家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把他们都叫出来。”
妇女道:“那,万一官军再来呢?”
狄公道:“你们放心,有我呢。”
妇女不信:“您一个老人家能顶什么用啊?”
李元芳道:“别看他一个老人家,能顶千军万马!”
妇女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狄公道:“真的。官军只要来,看见我就吓跑了。”
妇女恍然大悟:“哟,您别是土地爷显灵吧?”
狄公一愣,继而笑道:“是啊,我就是此处的土地,他们两个是我的随从,还有我的一个徒弟,我听说你们受难,这才来看看。”
妇女赶忙双膝跪倒,连连磕头。狄公赶忙搀起了她:“快起来,去找乡亲们吧。”
妇女爬起身向外跑去,边跑边喊:“土地老爷显灵了,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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