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李勋躺在软塌上,几名娇美侍女半跪在跟前,正在为他上药。
“嘶……贱婢!让你轻点儿,你要疼死本殿么?”
李勋疼得龇牙咧嘴,一巴掌扇飞了婢女。
“将这贱婢拖下去砍了!”
“殿下饶命!饶命啊殿下……”
“三殿下,三殿下!”
这时,一名小仆叫嚷着跑了进来,他手中还攥着一封请帖:
“方才燕王广送请帖,说是要庆祝荣封王爵,请您与诸位大臣到府上赴宴呢!”
一听到李韫,李勋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抓过请帖用力撕成两半,大骂道:“他狗屁燕王,就是个送去和亲的废物!刚得了势,便大摆筵席,还真给他支棱起来了!”
他又招呼小仆:“去,多派几个人,到各大臣府上讲明,谁若是敢去赴宴讨好李老八,那便是与我李勋作对!”
“小的遵命!”
“哎,等等,你再去库房里,随便挑两件像样点儿的垃圾,送到燕王府上去,这名头还是得要,免得被旁人说闲话。”
“小的遵命!”
“且慢!”
李勋又叫住小仆,眼睛打了个转,露出几分狡黠,说道:“你再去驿馆一趟,将李老八设宴之事告诉那些岐国使者,让他们务必到燕王府,去见见他们‘未来的驸马爷’。”
这些敌国使者个个趾高气昂,都不是什么好鸟,此去燕王府见李韫,必然会给下马威。
李勋揉了揉发肿的脸,龇牙冷笑:“李老八,这回我看你如何接招!”
此时。
彼时。
燕王府上可是热闹坏了。
“八皇子封爵,陛下御赐白银万两,玉帛三十匹,衮龙绯袍两件,宝车一辆……”
“鼎阳张阁老,送玉麒麟一对儿,贺八皇子荣封……”
“礼部尚书卢大人,赠黄坚字画一贴,黑珍珠两斛……”
满朝文武,稍懂人情世故的大臣贵族,皆差人送来贺礼,值钱的物件儿,那是一盘接着一盘,一箱接着一箱。
“哎呀,令家大人也真是客气,本王只是请他们来赴宴,却送如此大礼,这这这……这礼到了,人不到,是何意啊?”
李韫脸都快笑烂了。
“回王爷,我家大人近来身体抱恙,卧床不起,因此才未能登门。”
“是啊是啊,我家大人昨日骑马,不小心摔断了腿,如今也是行动不便……”
“我家大人说了,待他忙完了公务,必会登门拜贺王爷高升……”
如此情形,也在李韫意料之中,自己刚打了三皇子,有哪个头铁的大臣敢登门示好?
人不来没关系,省得大摆筵席还费钱,只要贺礼送到,目的也就达到了。
“哇,这么多金珠宝贝啊,王爷,咱这回可发大财咯!”
大福看着满堂贺礼,眼睛都瞪直了,要知道以前李韫还是八皇子之时,一顿饭有三个菜都算奢侈了。
李韫淡淡说道:“你将这些贺礼,以及家里值钱的东西整理一番,找个可靠的当铺兑换成金银,本王要全部套现带走。”
“啊?”大福挠了挠头,“王爷,咱不是去江南祭奠老夫人嘛,你带这么多钱干啥?”
“谁告诉你我要去江南了?”李韫反问道。
他之所以借口去江南祭奠老母,真正目的是打消朝廷的怀疑,有个正当理由能离京北上——
李韫心里很清楚,若真被连人带地卖给岐国,他必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眼下改变困局的唯一方法,便是先一步赶去燕地,在岐国还没来接管之前,发展自己的势力。
朝廷给的就藩期限在秋收,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若能在三个月之内,在封地上站稳脚跟,即便日后北燕四州真的归属了岐国,他也能有底气拥兵自立。
原本在京,犹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处处受人白眼!
而此次离京,恰似雄鹰翱于天际,蛟龙奔入大海,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王爷,岐国使者求见!”
有家丁入堂禀告。
哦?娘家人来了?
李韫微微皱眉,他可没向岐国使者发送请帖。
岐国与大周征战多年,就算和亲止戈,也是敌对关系,如今岐国使者不请自来,恐怕来者不善。
“大福,你先出去迎接,本王稍后便到。”
李韫轻嘱了声,移步内堂卧房,挑了件厚实的袄子裹在身上,随后才缓步出门相迎。
当李韫来到前院时,大福也恰好领着岐国使者走来。
岐国使者共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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