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吧。”
爸爸举起白酒瓶。我伸出杯子让他倒酒。所有的杯子都倒满后,我们简单地碰了碰杯,然后同时喝下白酒。辛辣的白酒气味刺激着我的鼻尖。
“嘶...”
今晚,我很久以来第一次和爸爸在客厅里喝酒。爸爸在茄子上涂了辣酱,一边用力咀嚼一边说:“工作很辛苦吗?”
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张开嘴,又闭上,然后勉强再次开口。
“很累。我能忍受辛苦,但无法忍受毫无意义的工作。我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学到的只是如何讨好上司。这是我仅有的一次生命,却要成为工资的奴隶,太难了...”
我的潜意识中差点把这些都说出来,但我及时纠正了自己。
“确实很辛苦。”
“嗯...”
爸爸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空杯子。看到他这样,我为自己的抱怨感到抱歉。况且,他已经做了几十年同样的工作,而我才做了一年。我又倒了杯白酒,开口说:“爸。”
“怎么了?”
“你在武馆工作多少年了?”
“嗯...从你妈怀你的时候开始...今年是第三十年了。”
“如果算上你当教练的时间呢?”
“考虑到我当教练的时间,大概三十五年吧。”
“三十五年真是很长时间啊。比我活的年头还长。爸爸在武馆里教学、挥汗如雨这么多年。”
出于纯粹的好奇,我问爸爸:“你怎么能做同样的事这么久?不厌倦吗?”
爸爸看着倒满的白酒杯说:“如果觉得厌倦就无法工作了。我只是认为这是我的命,就这样做了。”
这生活。我的命。我想了想自己的工作。
这是我的生活吗?这是我的命吗?如果这么想,答案很快就会出来。不。辞职是对的。即使没有‘24小时后这个特殊机遇,我可能最终也会离开公司。当然,因为债务我可能还会再多干几年。
我问爸爸:“爸,你从来没想过辞职吗?”
听到我的问题,爸爸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也许这个动作比言语更能说明问题。
“怎么可能没想过?我想辞职几十次、几百次。当小学生流鼻血时家长来掐我脖子,或者一群混混来砸场子的时候...你还记得吧?”
我点头回答:“...记得。”因为从小就在爸爸的武馆里,我记得一些大事。家长来尖叫的场景,纹身的混混来和爸爸吵架的场景。这只是我看到的,肯定还有很多其他事。
爸爸继续说:“不,那些混混反而还算可爱。我一报警他们就退缩了。比那些无赖更可怕的是房东。如果我学员多了,他就要涨房租。总之,我真想把房东过肩摔,用绞技...然后,我想辞职,不止一两次。哈哈!”
我和爸爸一起大笑了一会儿。这时,他又说了一句:
“但每次,当我想痛快地揍他一顿时,你和小静就会浮现在我脑海中。嗯,那时我连想揍他的念头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哽咽。我默默地给爸爸倒酒,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突然想起了与客户服务的问答。
-你为什么给我发这个?
-自己想想吧。
我从未犯过大错,也没有做过伟大的善事。如果我得到这个特殊命运有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父母的诚实和真诚。这是他们两人本应得到的特殊命运,而我似乎代替他们得到了。如果我赚到钱,一定要更加孝顺。
我再次给爸爸倒酒,说:“爸,你做得很好。现在轮到我和小静...”
但就在这时。
“哥!”小静突然打开门大喊。
我被爸爸的话感动得有点醉了,怎么回事?”怎么了?”
但小静说不出完整的话。“哥,哥,哥!”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叫。
喝醉的爸爸和从厨房端蒜出来的妈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怎么了?”
我也这样看着小静。突然,我看到挂在客厅角落的挂钟。时间刚过晚上9点。
“哥,哥!”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之前记下号码了吗?
但我装作不知道,皱眉问:“你怎么了,像个疯婆子?”
小静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彩票!”
“什么彩票?”
我自豪地从钱包里拿出彩票放在桌上。小静看着它,嘴唇微微颤抖着说:
“**...天哪,是真的。”
我在酒精的影响下笨拙地表演着。
“你确定是真的吗?”
一直在庄重讲述往事的爸爸也瞪大眼睛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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