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车骑将军赵不鸢,拜见陛下。”来到长乐宫门口,我跪地行礼。
砰——
一道书简摔在我额前,魏帝天颜震怒,斥道:“你还知晓你是朕亲封的车骑将军?”
“女子为将,全天下没有第二例。你便是这样报效朕的知遇之恩么?”
“徐熙年早已婚娶,你如何做得他的妻子?燕朔将军战死陇西的功劳比你们只大不小,燕翩然也并无犯七出之条。朕今日便把话说明了,你与徐熙年之事太过荒唐,断不能成!”
“你若非以军功求做徐家妇,此生便归田卸甲,再别入军中罢!”
上一世,魏帝便是说了同样的话,那时,我是怎么说的?
我说:“臣谢陛下隆恩!臣愿以满身军功,一生吃素换与心爱男子厮守一生。”
魏帝气得当即撸了我的将军名号。
想休了燕翩然让我去做正妻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妾,说好听点,叫平妻。
徐熙年得幸公主后便杀妻灭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永远也忘不了亲眼看着腹中孩儿从体内被打下是什么感觉!
男人?呵呵。
于是乎,我直起身,拢手合十。
魏帝脸色一变:“……”
再重重叩首,郑重万分:“臣谢陛下隆恩!臣愿以满身军功,一生吃素……”
魏帝急了:“赵不鸢!你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跪的板板正正、诚诚恳恳:“求陛下赐徐熙年宫刑,为民除害!”
魏帝:“?”
魏帝怔住,似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很快,他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白她一眼:“你想让朕名义上把他宫了,再顺势赐燕翩然归家,这样你就好与他永远在一块?”
我跪地伏首,面不改色:“臣适才所请,句句出自本心。臣对徐侍郎,已无情意。”
魏帝挑眉不信,【是么?】
【圣人言,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臣先前,是觉得徐侍郎乃端方君子,故心悦之。】
【可回长安后,臣听闻徐侍郎早有妻子,燕女公子照料徐家上下不辞辛劳,此事他非但未与臣说过,甚至还在正妻在堂时做出停妻再娶这等荒谬事,臣便知徐侍郎并非臣爱慕的端方君子,故而自然便不再有情意。】
我挺直脊背,倔强眼神清亮出奇,朗声道
【陛下开先例提拔臣,开创女子为将之先河,从那一刻起臣便不是臣一人,而是天下女子之表率。臣之一举一动,都将天下瞩目。】
【女子本艰难,为女为妻为母,一生都困在闺阁之内。若臣在千辛万苦迈出闺阁之后,仍旧嫁男子为妾,岂非打了天下女子一耳光,告诉她们女子的路自古便只有嫁人一条?】
【臣虽愚钝,却万不敢背负皇恩,做出有伤陛下明德之事。况且臣出身世家,徐侍郎竟以妾室假臣,辱我赵家门楣,是可忍孰不可忍。】
【请陛下赐他宫刑,为民除害。】
【你若真这样想最好,】魏帝气消了大半,【既如此,朕便知晓你的意思了。但赐宫刑不妥,】魏帝叹了口气,【他毕竟还是燕翩然的夫君。】
我默默攥紧拳头,行礼退下【是。】
今日不能杀他,迟早我要杀他为我惨死的孩子偿命!
从长乐宫出来,雪更大了。
逢星为我披上狐裘【将军,可要上轿撵回府?】
我伸手接下一片雪花,看着它只在掌心停留一瞬便消逝。
看啊,人世间总有许多事,留也留不住。
【走走吧。】我同逢星说。
未央宫宫门前有两尊铜马,宫人便叫这道门为金马门,许多文学俊才在入兰台前都在此待召金马门。
说起来,徐熙年就是因文采出众而得魏帝赏识的。
【罪臣该死,有负皇恩!】
远处,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跪地长拜,念出这一句来。
我偏首望去,金马门的小黄门立刻上来解惑,【将军不知,那是徐侍郎。】
我一愣。
【徐侍郎当廷抗旨,要休妻再娶,陛下大怒,罚他要么再求别的恩赏,要么就只着宵衣于大雪里跪着走完皇宫思过,冻死算完。】
漫天大雪里,徐熙年仍旧三叩九拜,喊出那一句——【罪臣该死,有负皇恩!】
我看着那道身影,沉声问道【他跪了多久?】
【四个时辰了,期间摔倒了七八回,奴才去扶,徐侍郎偏不让定要跪完。】
正说着,那道身影已来到了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迈开步子走上去。
【将军。】逢星欲拦,见我不停也只得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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