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故人归

墨染溪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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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芭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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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叶叶为多情,一叶才舒一叶生。

又是一个阴雨天,我听着雨滴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合上了手里看了一半的旧书。时间如沙漏中的沙粒,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走,带着改变一切的力量,留下岁月的痕迹。

靖麟的房间里放着一张老旧的书桌,书桌上有一盆含苞待放的跳舞兰。因为下雨,她决定偷个懒,晚一些再出门。趁着她准备早餐的功夫,我把房间里的杂物整理了一下。

看着角落里的猫抓板,我就会想起刚来到这里的自己,那时候,作为一只猫的我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书桌与三层书架相连,书架上是琳琅满目的各类书籍和一些精致的小摆件。那些旋转的水晶球和展翅欲飞的水晶天鹅都是靖麟收到的生日礼物。

翻开的日记本上用娟秀的小楷写着一段话——善待自己,再爱别人,余生很贵,请别浪费!

我曾和靖麟说过,不一定要忘掉过去,但要学会放下过去。想来她是理解我的。

我盯着那一行字出神,只道是自己不够细致,从来没有发现靖麟的字这么秀气。小奶猫时,我大概除了吃和睡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摸了摸鼻子,就听到“吱呀”一声轻响,靖麟端着牛奶和面包片走了进来。

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很多猫长年在同一处磨爪,如今那个地方成了它存在的深刻记忆。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我随手抽出一本书,封面上金子洞和芭蕉潭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我有些好奇地翻阅起来,说到芭蕉潭,全国同名同类的不计其数,但湘西花垣的金子洞和芭蕉潭却与众不同,别具一格。因为她的前世传说凄美动人,回味悠长。

远古的时候,金子洞只是花垣河右岸一个天然的石洞,洞深十余米,宽丈二,内有石床、石桌、石椅,常有渔人来此歇息,埋锅造饭。那时候芭蕉潭不叫芭蕉潭而叫不二湾。

据说,湾里的鲤鱼又大又肥,捕捞上来的活鱼,不要任何作料,就是就着芭蕉潭的河水来煮,那味道也是鲜美异常。至于后来不二湾怎么又变成了芭蕉潭,这里面有着一个苗家姑娘龙芭蕉和汉族后生李贵阳轰轰烈烈的千古爱情故事。

看过沈从文先生小说《边城》的人都知道,翠翠与船总两个儿子的爱情悲剧催人泪下。

家住茶峒镇磨老村有一户姓人家,其女儿芭蕉和翠翠却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只是翠翠与爷爷在茶洞河码头一带打渔,而龙芭蕉则和父亲沿河而下来到不二湾一带打渔。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大约在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花垣属楚哀王芈犹的领地,在楚哀王芈犹“重军事,惠民生,求霸权”的统治纲领下,花垣浮桥坪一位李姓的客商通过发展农业、商业和水运,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

话说这位李姓客商中年得子,取名李贵阳,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下,李贵阳识文断字,经商谋事,左右逢源。

在一次由官府组织的苗族赶秋祭祖的盛典上,李贵阳与当时随父在不二湾一带打渔维生的姑娘龙芭蕉在秋场上一见钟情,以歌为媒,情定终生。

卿卿我我间,二人相约崇山顶,携手伴夕阳;风风雨雨中,二人荡舟不二湾,喋喋诉衷肠。

不知不觉,二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一听到儿子要娶一个无权无势苗家女做婆姨,李贵阳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那个时候,楚哀王推行的是“蛮不出境,客不入峒”、“铜不粘铁,苗不粘客”的民族歧视、民族隔离政策,苗汉是禁止通婚的。

为了阻止二人,李贵阳的父母先是把李贵阳用铁链拴着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半步,然后派人找到龙芭蕉的父亲,许予白银数十两,没想到龙芭蕉一口拒绝了李家要龙芭蕉离开李贵阳的要求,并发誓,生是贵阳的人,死也是李家的鬼,此生此世非贵阳不嫁!

知道了龙芭蕉对自己的生死恋情以后,面对父母的一再相逼,李贵阳用瓦片割断右手动脉,撕下衬衣,含泪写下了“此生若无芭蕉缘,下世再续芭蕉情”的誓言。

没办法,李贵阳的父母一边继续软禁李贵阳,一边派出家丁,砸烂了龙芭蕉父女的渔船,并扬言只要看到他们在浮桥一带打渔,就非打断他们的手脚不可,无以为生的龙家父女,只好离开金子洞,回到了老家茶峒磨老村。

龙芭蕉父女被赶回茶峒磨老以后,被父母软禁的李贵阳茶饭不思,忧郁成疾,看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儿子,李贵阳的父母终于答应让儿子和龙芭蕉在家中见一面。

此时,整天以泪洗面的龙芭蕉也是面黄肌瘦,苦不堪言。看到躺在床上无法起身的李贵阳,龙芭蕉心如刀剐,虽然她舍不得离开自己日思夜想的贵阳哥,虽然他做梦都想和他共浴爱河,白头偕老,但父母的决绝象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阻隔了千山万水,任凭他们如果抗争,一切都将如镜中化,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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