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遥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她悔在,不该与陆亭昭在酒吧相遇。
她悔在,不该听信闺蜜谣言,不给陆亭昭解释的机会。
她悔在,她跳崖之前服了整瓶安眠药,因双脚无力跌落崖底!
疼,无法言喻的疼!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断然不会——
...
“你们都轻一点,万不可扰到将军午休!”
房门之外,一个声音不断喊着。许今遥扶着脑袋缓缓睁眼,她看着周围布置的一切,怔愣了片刻。
这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北国大郡的军营。
帐内摆放着各国名将使用过的兵器,而它们的主人,一个个皆已败死在了她的手上。
许今遥把手伸到自己的面前,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是这双戮弑万物、沾血无数的手没错。
没想到老天让她重来一次,竟是让她成为了那个不被世事所束缚,不会为情仇缠于一身的不羁女王、霸道女将!
“将……将军!”
不知何时,一个轻柔的女声突然响起。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端着碗站在帐帘旁,神色有些黯然。
许今遥转眸扫向那个女孩,她身着一袭青衫,腰间系着红色绣金丝花纹的荷包,头发挽着简单的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
好生漂亮。许今瑶顿了顿,道:“进来吧。”
小女孩应了声便走了进去,她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连忙跪下,道:“碧云方才好像打扰到了将军,还请将军责罚!”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许今瑶皱了皱眉忽才想起原主的人设。暴躁无情、严肃、嗜血冷血、欺负小孩……
额!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就不用细说了。
不知为何,许今遥脑海里面莫名浮现出自己与这孩子之间经历过的种种。
碧云本是自己在外征战时捡到的弃婴,由自己一手养大,故而,也算是她的再生父母。只是这些年自己对她并不好,这也是为什么她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了活阎王一样。
一阵愧疚由心而出。
许今遥想起身,可随之一阵撕裂巨疼骤然从腰间传来。许今遥感觉身体突然缺失了些什么,虚汗直冒,无奈之下只好半侧着身子,道:“碧云,以后啊,你不用那么拘束,以后来见我都不用再行那些什么狗屁礼。”
“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提,有什么话也可以直接和我说,好不好啊。”
“碧......碧云不敢!”
语毕,那小姑娘的眼泪哗啦啦掉了下来。
得,看样子又是被我吓到了呗。许今遥轻嘶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
不多时,帐帘又被掀开了,这次进来了一个满头银丝的花甲老者,许是听到动静想来观个清楚。
老者一袭白衣,肤色微黑,一双精明大眼洞穿一切。他先是打量了许今遥一番,随即对碧云说:“云儿,你先出去吧,我有要事与你阿姐相商!”
老者语气平淡无波。
但许今遥却敏锐地从中察觉出一抹异样。
碧云闻言,立马擦干眼角的泪珠,朝许今遥福了福身子,随即退了出去。
许今遥忽而想起自己刚醒来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正是这老者发出来的。
嗓音铿锵浑厚,语调不紧不慢,一听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老者走到许今遥床边,躬身伸手把住她的手腕。
许今遥眉心倏地紧锁,却也不曾反抗。
须臾,老者收手,笑道:“嗯,将军的伤已无大碍,只需再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伤——
许今瑶脑海里记忆飞速流转。
原来就在三天前,自己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而凶手正是自己的小徒弟。
说起徒弟,许今遥征战四方,难免也会有一些忠诚的仰慕者。这些仰慕者无不想成为她座下的弟子,在她原有武学造诣上再创新的天地。
可她择选徒弟的方式才没有这么简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固然是不能儿戏。想要拜师就必须要跟随军队长年征战,且要在军营之中立下战功。这是其一,至于其二,那当然就要看那人的品性。古语云: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用现代话来讲就是: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两者兼备,故能授之以待。
许今遥虽然人设暴虐了些,但她对家国、对百姓,绝对是杠杠的忠良……
“温……温叔。”
许今遥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这个称呼藏于脑海最深处,她挖了好久才挖出来的。
邢温是自己的老师,同时也是这三军之中最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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