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勉力紧咬牙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
“那些死囚......尽管那些人是死囚，可也是三万条人命啊！”
二皇子想道。
“就算是捏死三万只蚂蚁，估计也有很多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
“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老头子真特么冷血！”
雍庆帝所想，和二皇子差不多。
他们所了解到的战争的残酷，多半是在书上和太傅的嘴里。
如今亲眼见到遍地残破不堪的尸体。
说实话，没当场吐出来就已经算毅力非凡了。
此时的天色比刚刚亮了一些。
站在土山上能清楚地看到——
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残肢断臂、肠子、头颅......
少有的空地上也流淌着红褐色血液。
像小河漫水......
被浸染的土地滑腻腻的。
有一些冲锋的先登营士兵甚至滑倒了、绊倒了。
但大多数人仍然是跳跃着、嗷嗷叫着冲锋。
巨大的攻城车被推到了城墙边上。
包裹着钢铁的攻城锤死命撞击城门，发出轰轰巨响。
两方都停止了对射、对轰。
因为鞑靼人的守城箭矢、弹药差不多消耗尽了。
还因为先登营士兵如蚁附般攀爬在云梯、攻城车上。
双方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距离。
..................
破城只在一瞬之间！
太上皇、皇帝各自接过一杆可以伸缩的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看向了那血肉磨盘。
“冲在头一个的竟然是......”
“竟然是一个死囚犯？”
“怎么这么眼熟？”
“第二个是......牛继宗？”
两位圣人各自皱起了眉头。
这先登之功若是被一个死囚犯拿走，
提督先登营的主将冯唐估计要发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