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时不时有脚步踏入，灵堂中响起悼词，哭泣声逐渐变烈。
忽然，有位男子疾步冲了进来，只给参礼的人余下一道修长的背影，只见他扑腾跪在地面，默不吭声朝前方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快过来这儿站起。”曲秋孜看好时机，把他推到曲霜身旁。
人群里的孃孃没忍住，眼神时不时往一个方向瞟，更是不断跟身边的老友嘀咕着：“这个娃儿长得越来越乖咯，看起就像画一样。”
旁边的人狠狠点头，手悄咪咪指着那块地方，“你莫说，曲家人也长得乖，看起就很配。”
大家的窃窃私语驱散了些许悲痛。
刘顺恍惚地回过神来。
那些议论声传进耳畔，他抽回被搀扶的手臂，挺直腰杆，光明正大打量着自己名义上的孙女婿。
皮肤太白，嗯，少了点男子气概，刚想到这，对方便猝不及防抬头，刘顺愣了下，理直气壮和他对视，似乎在说，你虽然生得好，但想让我满意，道路且长呢。
顾式心头一紧，脸上却没有泄露分毫情绪，快速思虑一番后，决定模仿年少时的自己，他笑盈盈的看着外公，身上少了些漠感。
然后，朝身边人明知故问道。
“这是外公吧？”
装模做样。
曲霜莫名升起一团怒火，她扭过身冷笑一声，“不然呢。”
指尖深陷掌心，勒出一道深红的印子。
顾式挥掉那些不适，低声哄道。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阳城的业务太重要了，这段时间忽略了你。对不起。”
曲霜忽然转头看着他，这张脸依旧那么精致，哪怕重来，她相信自己依旧会动心。
可惜，物是人非。
送殡队开始奏哀乐，仿佛在提醒她，有些事容不得后悔，就像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
病房，心电图滴滴响着。
床上躺着一位瘦弱的女性，憔悴的素颜冲淡了她的美貌，眉眼间的锐利消失得无影无踪。
模糊的意识渐渐恢复，入目一片白色，鼻间充斥着熟悉的消毒水味。
“嗯…”
嘶哑的声音骤然响起，曲霜没忍住蹙起眉，她撑起虚弱的身体，伸着胳膊拿起水杯。
门刚被推开。
下一秒。
“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人匆忙赶来，做了番检查后，告诉一旁记录的年轻医生。
“病人意识清晰，目前还没发现并发症。”
护士拿着消炎药，熟练的换掉空的输液瓶。
“你现在什么除了喉咙痛，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曲霜诚实地摇头，迫不及待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医生，我怎么在这里？”
对方温和地解开了她的疑惑：“你晕倒被先生送来医院了。我姓黄，是你的主治医生，检查结果刚好出来，现在家属不在，我先把病情告诉你。”
“……”
曲霜坐在床边，呆愣地盯着窗外，脑海过滤着那些遗漏的细节，久久不语。
视线移到堆满药品的桌面。
“你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如果坚持离院，只能先保守治疗。”
回忆里的劝导声逐渐散去。
她默默起身收拾物品，换好衣服，离开前看了眼病房，果断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