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念坐在中帐,早有军士报来消息:朱柞已经被手下所杀,人头已装进木盒,为首的两人跪在双手捧着;手下七百余人已全部缴械,已看管起来。
王显念命手下将领列队,之后便唤木宗细和易水端进帐。
木宗细和易水端二人进帐,下跪,将木盒交于王新会。
王新会将木盒拿到王显念的面前,打开盖子,里面果然是朱柞的人头。
王显念示意,王新会将木盒交给手下,手下将木盒收了起来。
“这位是王显念将军,你二人报上姓名职务。”王新会说道。
“小人木宗细,是朱柞的侍从。”
“小人易水端,也是朱柞的随从。”
“你二人起身。”王显念声音低沉,浑厚有力,“问你二人,据实回答,可绕你二人姓名。”
“是。”两人答道。
“朱柞随行多少人,现在何处?”
“从建康城出有万余人,一路厮杀奔逃,如今只有不到八百人了。已全部在王将军手下看管。”
“逆贼朱柞所掳皇室宗亲,可有生者?”
“回将军,我们自建康城中出来,只带了太子,他已经在数日前投江自尽,没有其他皇室宗亲。”
“太子投江,可是你二人亲眼所见?”
“不瞒大人,虽然不是我二人亲眼所见,但确有其事。看守的人已经被朱柞杀了,朱柞怕消息泄露,又让小人找的替身。”
王显念心中一惊,自知太子已然殒命。他面不改色,继续问道:“你二人献上贼人首级,也算有功。要什么奖赏?”
“小人们不敢受赏,只求将军放过随行的七百余人。”
“将军,那七百余人对叛贼死心塌地,不可轻饶啊!”王新会说道。
王显念自镇守边关,所历战事不下百场,生死之事更是常见。不要说七百余人,只是破建康城一战,死伤便不计其数。
依据常理,叛军罪不可赦,即使投降也不能宽恕,但如今王显念心神有些不宁。“放了吧!”
“将军?!”王新会说道。
“连同这二人,一并放了。”王显念声音洪亮,“传令下去,诸军原地修整,明日返回建康。”
“是!”众将与木宗细易水端二人退出。
王显念独坐帐中,拔出宝剑,取出粗布,开始擦拭。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需要思考时,就会命左右退下,独自在帐中擦剑。
太子殒命,建康城新帝登基已成事实。太子本是大梁中兴的希望,但如今一切已成幻影。
柳袁二人耍的把戏已经没有办法被拆穿,他手中虽然还有成国公所给令牌,可以管制三军,但等他回到建康,令牌被收回是迟早的事情。
柳袁二人拥立新帝,自然是大权在握,他二人最是忌惮他,免不了阴谋诡计。
王显念在北境多年,远离朝堂,本就是对朝堂上的争斗极其厌恶,建康城的局面让他内心烦躁。
更让他厌烦的是,朝局的混乱会让大梁的国力更一步衰落,柳袁二人不具宰辅之才,若任人唯亲,一心培植自己的势力,大梁更是中兴无望。
内忧必招外患,大梁的四境自然不会太平。
王显念想着,帐外突然喧闹起来。
“来人,帐外为何喧哗?”
“回将军,之前进帐的二人去而复返,持剑杀入营中。”
“随我去看。”王显念戴上头盔,拿起佩剑,快步走出中帐。
军营门口,木宗细易水端二人已被王新会所率之人拿下。二人身上多处负伤,血流如注。
王显念大步向前,喝道:“你二人为何去而复叛?”
“你这个小人,放我们走又派人半路拦截射杀。我兄弟们死了,我要你们偿命!”
“王新会,怎么回事?”
“将军,贼兵不可轻纵。这七百余人都是北方出身,在这里没根基又没有手艺,就算不会公开与朝廷作对,也会迫于生计为祸百姓。”王新会拜道,“为百姓着想,末将派人处决了这些人。”
“这二人你为何不除?”
“兄弟们以身护着,我二人虽不死,但也不愿苟活。定要杀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为我兄弟报仇!呸!”一口血水喷出。
王显念示意王新会,王新会吩咐道:“杀!”几个士兵手持利器,木宗细和易水端瞬时断了气。
“派一队人马,把这二人和七百余人都葬了。”王显念转向王新会,“你随我来。”
王新会跟着王显念进了帐,王显念摘下头盔,将配件置于案上,挥手退去左右随从,坐下。
王新会不敢言语,站在帐中偏左。
“新会,你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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