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凌州这么缺粮啊，我今天才运来五千石粮食，居然头一天就卖掉了两千多石。”
“而且价格还涨到了一百二十三文，我为了报答太子大恩，一直卖一百二十文没涨价，竟然也没能压下来。”
傍晚时分，今天刚刚运粮进城的粮商，正一边收拾摊位，一边忍不住的感叹。
“东家，依我看，或许是凌州城内的这些本地粮商正在设法买光我们的粮食，以方便他们抬价。”商人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他说道。
“是吗？”商人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或许真是如此，如果是普通百姓，哪里会几十石上百石的买粮食的？存都没地方存放。”
“不过嘛……呵呵，”商人随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依我看，他们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这次运粮食来的，可不止我一个粮商。”
“我这次虽然只运来了五千石，但后面的粮商最多两天就能陆续赶到。”
“到时候，那可就是上万石的粮食，他们怎么可能全部吃下？”
“关键是，太子殿下非常明智，没有强令城中粮商降价，这样一来，没有受过太子恩情的商人们也会过来。”
“如果等到那些商人也到来，那凌州城的商人就是在跟全天下的商人对抗，这怎么可能赢？”
商人说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继续指挥人收拾摊位。
秦九泽一边帮忙收拾摊位，一边注意听着这几个人的谈话，眼中有精光闪过。
这群外地来的粮商，由于人生地不熟，甚至说话口音都不一样。所以来到凌州之后，他们需要找一些人在粮店门口维持秩序。
秦九泽报了名，他身形高大，又会说本地方言，自然被选上了。
自从前些天他在城外粥棚外，第一个壮着胆子上前“军训”后，秦九泽就一直在外面每天喝粥为生，也观察着凌州城的情况。
他亲眼看见太子来到凌州城、罢免凌州刺史。
也亲耳听说太子在凌州刺史府里不问政事。
又亲眼看见太子在关键时刻，押着从盗匪巢穴运来的粮食回到凌州。
也亲眼看见凌州城的粮价越来越高。
再亲耳听见这群外来粮商对太子的评价。
再加上自己这些天的亲身经历，他对太子的评价越来越高。
“看来，太子并没有传说中那样不堪，甚至可以称得上出色。”
秦九泽一边收拾东西，心里一边想道：“幸好当初没有贸然答应二皇子的邀请，否则我必然犯下大错。”
“我的剑，可不是金钱能够收买的。”
秦九泽想着这些，顺手扛起两个大粮袋，就搬进了店内。
收拾完店铺，掌柜走出来，拿着一张名单：“来领工钱了！第一个，秦九泽！”
“来了来了！”秦九泽弯着身子，一路小跑到掌柜面前，目光中的精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憨厚。
“秦九泽，你今天的工钱是，粮食两斗！”掌柜的大喊一声。
旁边的其他工人都发出低声的惊呼，秦九泽也是微微一愣。
因为原本约定的工钱是一斗粮食。
现在粮价高企，工人们大都愿意要粮食当作工钱，反而不愿意要铜钱。
“你今天干活卖力，给你多一斗粮食。”掌柜的说道。
秦九泽马上反应过来，赶紧低头道：“多谢掌柜的！”
“秦九泽，你若有意，明天可以再来。”掌柜的嘱咐了他一句，便去给下一个发工钱了。
秦九泽拿着粮袋走出粮店，心情相当不错。
因为今天在这些外地粮商这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还收获了两斗粮食。
他喝了七八天的稀粥了，虽然还能挺得住，但毕竟吃得太少，身体使不上力气。
如果这样下去，身手都会受影响。
“二皇子想要收买我对太子不利，被我拒绝。想来还会去找其他人。”
“我现在正好需要粮食给我补补身体，免得遇到前来的杀手时却没有力气。”
秦九泽摇晃着手里的粮袋，哼着歌，渐渐走远了。
……
徐家府邸。
五大粮商又一次汇聚在这里，脸上都带着一丝丝忧虑。
“今天我们一直不断收购粮食，可是那外地粮商却毫无保留。”
“不管我们几斗几斗的买，还是几石几石的买，他都一直卖。”
“我们甚至一次性买二十石、上百石的情况，他居然也都同意卖出。”
“而且价格一直都是一百二十文一石，没有上涨！”
“据我们统计，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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