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府,大堂
周永年端坐主位,神色铁青,一双细长的眼睛瞪成了铜铃,过于用力下,额头被挤出了一个三字皱纹。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精心修正的鬓角,打湿了他往日里,最心爱和自豪的美髯。
他的儿子...死了
那个惹他生气,让他操心,令他焦虑的儿子,死了!
大堂的地上,放着一幅担架,架子上躺着面色惨白的周平安。
边上嚎啕大哭,已经哭晕三次的妇人,是他的妻子,周平安的母亲杨氏。
“老爷,洪八到了。”
管家李伯快步走了进来通传道,说完,看了看地上的周平安,也是摸了摸眼泪。
他在周府里干了一辈子,周平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孩子,除了气性大点和好点女色,平日里还是很懂事的。
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账东西,连这么好的孩子都不放过。
“让人带他去书房,我马上过来。”
周永年抹了抹泪,起身吩咐到。
......片刻后......
“说!把你知道都说我听听,具体要到平安昨天吃了什么东西,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
周平安坐在书房茶,正冲门的上把位,冲着背靠房门,低眉垂手的洪八问道。
“呜...事...事无巨细...都...都要讲!”
杨氏在一旁,声音哽咽的补充到。
周永年本来不让她来的,知道她现在情绪极不稳定,担忧她的身体状态。
不过犟不过她坚持,还是让她跟了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
洪八巴拉巴拉的,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全交了个底掉,包括周平安和武修文的冲突,对郭芙几女的觊觎等等。
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八宝楼洪八爷,在周府内只能低眉顺目,老实巴交,他是周永年养出来,专门负责敛财的恶犬。
不要以为恶犬很自由,当恶犬更加要听话,一般的家狗不行还能转行当野狗,恶犬一旦被驱逐,就只能是死狗.....
“老爷!一定是那个姓武的小子,一定是他和那几个小贱人搞得鬼!老爷,你要给平安报仇啊!”
杨氏听到洪八说,武修文一眼瞪死了李三以后,立即咬定是武修文下的黑手,哭喊着要周永年去报仇。
“夫人,这武修文是郭靖的真传徒弟,郭靖在襄阳武林有很高的威望,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轻易去动他的徒弟,不然...后患无穷...”
周永年明显考虑得更多,否决了杨氏立刻就要的要求。
郭靖的作用很大,不仅是大宋用来抵抗蒙古高手的主力,更是阻拦对方对大宋高级官员斩首行动的安全保障。
可以说,郭靖就是他这样驻守襄阳的高级官员的保命符。
没有实质性的,决定性的证据,他要是敢去招惹郭靖,他的同僚就会第一时间把他撕成碎片。
“老爷!平安昨天才碰到那个姓武的,晚上人就没了,除了他,不会是别人的!”
“老爷!那可是你的独子啊!”
杨氏继续哭嚎,撕心裂肺,声泪俱下,哭到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好了!平安的事情,我的伤心不会比你更少,这事情,我自有打算,人不会白死,仇不会不报!”
“可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我自会安排,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来人,还不扶夫人下去休息。”
周永年皱眉打断了杨氏,命下人将其扶了下去。
像他之前说的,郭靖是不能轻易动的,特别是在蒙古人即将南下的时候,绝对不能自毁长城。
儿子没了他确实难过,但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他要是没了,那周府就彻底完了。
而且...杨氏说是独子就是独子了?
下午
主卧,会客室
杨氏已经平复了情绪,没了早上的激动和崩溃。
她此时手里正端着一杯茶,一边写字,一边不时抿上一口。
“好了......”
吹了吹刚写好的信,将它小心的密封起来,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夫人......这......”
丫鬟有些为难的盯着杨氏,周永年知道杨氏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特意让李伯给府里的下人叮嘱过。
“这什么这?”
杨氏皱眉看向丫鬟。
“老爷吩咐过,不让奴婢等人传话、寄信、寻人......”
丫鬟吞吞吐吐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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