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今天晚上家里人都要来聚一聚,当是给我庆祝庆祝。
我家人最注重吃和感情。尤其是还有两位老祖宗。虽然都在县城,住的不算远,但到底不是字面上的眼皮子底下。考虑到爷爷奶奶的心情,我家每个月至少聚一次,多的话一周就能聚一次。左右就是吃顿饭,聊聊天,几个小时的事。
不是强制性的,谁有空谁就来。来不了的,提前还家庭群里吆喝一声,好让爷爷知道该准备多少伙食。
前两年,爷爷总是亲自下厨。下数三代人,都是爷爷养出来的,家里二十多个人,每个人的口味爷爷都了如指掌。
爷爷身强力壮,心情愉悦,人也显得年轻,他不像其他的老人一样驼背,无论什么时候,爷爷的身影总是伟岸的。这让我们常常忽视了他的年龄。
可爷爷到底老了。
现在我们聚餐次数依旧,甚至比往常更多。爷爷不爱去饭店,我们也更偏爱这院子。餐桌上,更多的是家人从饭店打包来的食物,打着让爷爷奶奶尝尝新鲜的名头。
院子里,我姐正给我堂哥的两个小孩辅导作业。
啧啧啧,可怜见的,这会儿都不能放松。
俩孩子抬头看见我,眼里的求救信号都快溢出来了。
可惜,在姐姐的血脉压制和老师的威压气场的双重buff叠加下,我只能视而不见——开玩笑,救了他们玩完的就是我。
就这我也不见得能跑得了,“睡醒了?去洗个手,过来给我剥柚子。”
在家的大人都去厨房帮忙了,也就我们这些小孩能伺候我姐了。
我老实照做,“夏天也有柚子?”
我姑解释,“景坤给买的,你姐说是想吃酸的。”
“我姐夫呢?”他要是在,这活儿就轮不到我了。
姑姑的话打破了我偷懒的幻想,“上班呢,说是来了大客户。”
我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我姐旁边剥柚子,风玉风瑾苦哈哈地写作业,我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等着我的柚子投喂,好不惬意。
果真,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我姐:“不是我想吃,是你小外甥馋了。”
我打量了一下风婷平坦的小腹,满脸怀疑,“还不到一个月吧,这会儿就能馋了?”
风婷脸不红,心不跳,“他也是要吸收营养的嘛。馋了也是随你。”
我无语,我不说。
反正她是孕妇她最大,好吃好喝不干活。
“县一中的报名给你弄好了,是去实验班。你想好了?”
“早想好了。”看着风婷一脸纠结,我笑道,“怎么了?一中校长嫌我分低不愿意要呀?”
“他?偷着乐吧。遇上你这么个瞎了眼的。”风婷撇撇嘴,“不是怕耽误你吗。”
“耽误就耽误呗……我是说,咱们要对我的成绩有信心吧。”果真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在风婷的注视下,我被迫改口,收起来了吊儿郎当。
风婷静了静,没多说,“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你也别太大意,今年瞎了眼来一中上的不止你一个……”
感谢哥哥姐夫的到来打断了我姐的长篇大论,也成功救下了风玉风瑾。
收拾收拾桌子,开饭喽!
炖了排骨,还准备了烧烤。“都是我爱吃的!”我乐呵呵地对着爷爷说。
亲哥风榭拆台,“只要是肉你啥不爱吃?”
爷爷笑眯眯地说:“那就多吃点。”
我妈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好不容易瘦下来点儿,别吃太多呀。”
我老花眼的奶奶说了句,“镜镜是瘦了,这回回来,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
为什么村里那么多年龄相仿小女孩,我八十多岁的奶奶却总是能一眼认出我来?
你以为是神奇的血缘关系吗?不不不,单纯因为我胖!
老人家看脸看不清,但是能分得清楚0和1。
村里长得胖的孩子,不少;长得胖的女孩,真不多;长到十几岁了还胖的女孩更不多——好像就我一个。
我爷爷一手好厨艺。我呢,打小就爱跟着爷爷,走到哪吃到哪。这也就是导致我都长到四五岁了还是个肉疙瘩,一条胳膊分四节。等到别的小姑娘都开始抽条的时候,我还是个肉坨坨。
我妈倒是想了不少法子逼我减肥,就是都失败了而已。那没办法,我是老幺,一堆人护着,我哥他们虽然总是说我胖,但真到我哭饿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给我买吃的。他们都管不住自己,那我也管不住嘴呀。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没有,怎么可能成功?
起初去临中的时候,我妈还想过,都说临中管得严,其中跑操更是称为“天下第一操”,压力那么大,万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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