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丁猛然回头,以为听错了,不以为意道:“你试试,我弄死那臭丫头。”
易逍愕然,消了气焰。
丫头是老李头的女儿,单名一个香字,在这玉石场里做饭打杂,赚一些碎银子。
她是这里为数不多对易逍好的人。
竟然成了要挟他的筹码。
卑鄙,无耻。
世人常说,三魂七魄,是为灵。
每个人的灵都有特殊气息,享受域界的天地精华,滋味各有不同。
妖邪本为异界生物,靠吸食人的灵维持在域界的生存。
工头给了易逍一盏油灯,拍着他肩膀,脸上充斥不安与担忧:“那群不当人的东西居然让你来,傻子,你可要跟好我们,一到晚上,外面可有不少的食人兽,听明白了吗?”
易逍似懂非懂地点头,拎了锄头凿子,跟着他走向矿洞。
边走听着工头自顾自地念叨:“虽说我来了这些年都没有遇到过妖邪鬼怪食人的事,但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咱们这些寻常百姓,可不比那些修真术士,没有法器擒拿,遇上了食人兽就是死路一条。”
光听这么说,易逍心底抱着侥幸,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遇上。
拜入云邈之巅后,易逍从来没有得到一件像样的法器。
唯一的清心哨还是充当信号,用来求救的。
夜晚很快降下帷幕,洞外冷风突起,带起地面的尘土,拍打在石壁上。
昏暗的矿洞里,易逍蹲在墙角使劲向前挖,越挖越泄气。
靠,有个毛线的岫玉。
再往里挖,除了黑漆漆的石头还是石头。
忽然旁边人用手肘猛戳他,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傻子哥,你想不想出去?”
易逍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
废话,这还用问?
易逍对这人有印象,他是刚进来没多久的矿工,名叫王忠,因为家里穷得实在揭不开锅,被老爹卖进这里。
王忠年纪比易逍还要小上几岁,长期没吃饱导致营养不良,一张脸苍白泛着微青。
此时他脸色异常红润。
易逍淡漠地看了一眼:“进了这个地方只有用钱赎身,你难道有其它的法子?”
就算有,他与王忠的关系也没好到交心的地步,没点好处怎么会告诉他。
王忠正中下怀,喜笑颜开,贴得更近,毫不避讳地道:“实不相瞒,我发现了一条小道,待会儿你跟着我走吧。我不白帮你,等出了这个地方,你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给我就成。”
易逍拍着他的肩膀,微不可查地警惕,表面云淡风轻道:“可以啊,谢谢你有好事想着我一份。”
他心里微怵。
王忠头顶有一团黑烟冒出,徐徐升起,诡异非常。
仿佛在吸食人的精气。
工头大喊一声:“傻子,你发什么愣,赶紧干活呢!”
易逍再扫一眼,其余人毫无反应。
愈发笃定这异常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王忠谄笑着解释:“王哥,我想上茅房,这夜里怕得紧,傻子想和我一起去。”
工头瞥了他一眼道:“懒人屎尿多,早不拉晚不拉,快些去,别逮着空隙捡懒!”
“得嘞!”
矿洞外面一圈都用木桩围着,甚至每一条道上都钉上木桩,方便挂满大大小小的符纸。
白天风和日丽,看起来并无异样,一到晚上,阴风阵阵,撩动符纸十分骇人。
易逍跟着王忠走出矿洞,七拐八怪,穿入草丛,昏黄的油灯在夜风中摇曳。
为了安全,从进入这一个矿场,工头就嘱咐每一个人夜出要带一道符纸。
万一出事,一来怕耽误开采进度,二来乡里乡亲不好交代。
草丛后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树林,被浓郁的雾气包围,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易逍提着灯盏的手更紧了几分,疑惑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一条道的,我们就这么走了,监丁他们要是追上来怎么办呢?”
王忠让他放宽心,拍着胸脯道:“前几天夜里和老李头解手的时候发现的,放心,这里你知我知,不熟路的人找起来可要一些工夫呢。”
若是失踪了,都找不到救兵。
易逍发现,他油灯上的符纸不见了,若是被风吹走,也说得过去。
他从刚出来就盯着王忠的油灯,切切实实没有贴符纸。
易逍忽然感伤起来,顿住脚步看向天上:“要是逃出去了,我也无处可去,不像你,还有家人可以依靠。你逃出去了想干什么呢?”
王忠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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