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不由得瘫坐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当真是妙,大才也!”
他幼年时就非常聪慧,六岁时便能作诗,且诗文构思巧妙,词情英迈,被父辈赞为“王氏三株树”之一。
九岁时,他读颜师古注的《汉书》后,撰写了《指瑕》十卷,可以指出颜师古的著作错误之处。
十岁时,他便饱览六经。
十二岁至十四岁时,他跟随曹元在长安学医,先后学习了《周易》《黄帝内经》《难经》等,对“三才六甲之事,明堂玉匮之数”有所知晓。
他自诩之才能放眼整个大唐也是独一人。更是自视甚高,大唐有很多诗人才子,可在他看来不及他三分。
以前当今诗坛他敢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可今天,他方才觉得自己自诩过高,原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眼前之人,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就凭这句他也不确定能做得出来。
李功之才不在他之下!
对方还是个世家公子,是最被他看不起的一群人,在他看来世家公子皆是纨绔子弟罢了。
大唐竟有如此之才!
王勃内心无不感叹万分,和这样的大才身在一个时代,不知是悲哀,或是幸运?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默念到此,他又不免感伤了起来,明明李功在作诗,可为何,为何总觉得这不就是写他吗?
他本有天纵之才,却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到这长安,可结果呢。
他发现他就是个笑话,这他一个寒门子弟散尽家财来长安,却不想这长安乃是那些皇亲国戚的天下,这些人生下来就有五品以上的世袭爵位。
朝中官位更是被官宦子弟所占,这些官宦子弟不必有才华,不必有科考,只要有推荐就能轻松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
大唐盛世,盛的谁?是皇亲国戚、是豪强贵族、是土豪劣绅,是官宦子弟,而他不过寒门出身。
在这里,在这长安什么都不是。
故而当他看见那些世家子弟斗鸡之时,不禁嗤笑了起来。
纵有大才,却也抵不过那些斗鸡的子弟。
悲叹之时,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
默念到此,是啊,他还剩下什么,或许只有空余报国吧。他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可为何,为何他要流泪,那诗明明是出自那李功之口,为何他只觉得感同身受,似是在写他。
或许好的诗是能让人感同身受的吧。
“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念叨此,王勃自嘲,他现在哪有什么青云之志,不过是写些斗鸡文博他人一笑罢了。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李功逐渐收尾,不免感叹,这首流传千古的滕王阁序,其作者正是今日所遇之人,王勃。他真的见到了。
但见王勃泪流满面,只顾着闷着头喝酒。
李功好奇问道:“王兄何故如此?”
王勃方才擦拭泪水,整理了下衣裳,恭敬行礼道:“莫怪我有眼无珠,不识得房兄大才!”
李功尴尬笑了笑,摆摆手,道:“王兄,误会了,此乃你的流传千年之作,怎是我之才呢?”
王勃愕然,不知李功在说什么,转念一下,不过是见他如此“矫情”,一个大男子竟然泪流满面,急忙道:“房兄,说笑了,安慰之言罢了。”
李功想起,那时王勃前往交趾看望父亲,路过南昌时,正赶上都督阎伯屿新修滕王阁成,作下此绝唱。而现在的王勃还没到过南昌,还未作此诗。
这...,无法解释,李功只好笑笑作罢。
此时,王勃早已对李功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的神作,他自问,便是他穷尽一生都未必能有此高度,或许有,但不会超过。
而李功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李功笑道:“王兄,如何,可背得?”
王勃摆摆手,掩面道:“房兄说笑了,我听时子感怀不曾记全,是我自大了。”
李功道:“罢了,那酒我也当请你!”
一旁,程处弼目瞪口呆,喃喃自语了起来,“房兄,藏得够深的,就凭这两句,去万春坊不用银两,姑娘都得倒贴....”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房遗爱还能吟诗。
有这才华去万春坊还花什么银子,以前怎么没见房遗爱来两句。
“房兄,这万春坊我们去定了。”
程处弼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拉房遗爱去,说不定可以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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