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安偏头瞧她,眼神中有嘲讽一闪而过,语气不解,“五姐姐,你我皆是父皇的女儿,楚国的公主,如今外头已经风言风语不断,你还想拉我一同下水,是想让天下人都看皇家的笑话吗?”
傅长元一心想要傅长安身败名裂,一脸的高傲,“我只是想让父皇知道事实罢了。”
傅长安差点被傅长元蠢的笑出声,她对着孝成帝拜了拜,“不敢隐瞒父皇,儿臣确对川公子有所仰慕,但儿臣还知道廉耻二字,并不敢做出有辱皇家脸面的事,况且昨夜之后,儿臣已决定再不与川公子有任何瓜葛。”
傅长元第一个不信,“你不过是在这里欺瞒父皇罢了!”
傅长安神情镇定,“我向来说到做到。”
孝成帝沉默了一会。
早晨听大臣说起那些不堪的流言,又有傅长元告状在先,自己怒冲冲的来,哪想是这样尴尬的结局。
至于傅长安爱慕封川这件事,他也听了几耳朵,却也没闹得像傅长元这样难堪。
同傅长元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傅长安对着孝成帝拜了拜,“父皇,您刚才所说的谣言,儿臣大概能猜得出是什么,既然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儿臣不敢欺瞒,这话当真不是从女儿这里传出去的,况且——”
她忽然一顿,“真说起来,这也不算是谣言。”
傅长元见她居然敢这么说,气的用手指着就要骂,“你——”
“都闹够了没有!”
拍桌子的响声镇住了怒目相对的二人,孝成帝瞪了一眼傅长元,“回你宫中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傅长安没有插嘴,心中却荒凉。
上一世她和傅长元境遇相同时,差点没被活活打死,还是母妃拼死相护,这才留下一条命。
同样都是女儿,为何在父皇的心中,她们两个的地位竟如此不同?
想起傅长元口口声声说父皇重视自己胜过她,简直可笑至极!
孝成帝并不觉得自己的处罚轻,更直觉这件事再查,自己会更对爱妻留下的唯一女儿失望,只按下不提。
正要起身离开,有宫女着急来报,“陛下,怡妃娘娘旧疾发作,又不肯就诊,说要见九公主……”
“胡闹!”
孝成帝斥责一声,忙要去瞧,傅长安已经先他一步,一瘸一拐的往怡妃的寝殿跑去。
精致华丽的宫殿里人来人往,越发显得乱糟糟,宫女们瞧见傅长安,忙在大床边让出一个空来。
怡妃满脸苍白,死死的抓住傅长安的手,“告诉母妃,你到底有没有陷害五公主?”
眼泪霎时间浸满了傅长安的双眼,她连连摇头,“没有,父皇都查清楚了,那些事不是儿臣做的,儿臣也没有和人私会。”
怡妃一下子放了心,手上也松了劲儿。
她虚弱的看着傅长安,“母妃知道,长安一直是个好孩子。”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有些血腥,众人不敢让傅长安看,红翘和白鹭连哄带劝的,将傅长安带到了外间。
听着里头压抑的痛呼和哭泣,傅长安仿佛又回到了母妃死的那天,她混身颤抖,将红翘的手都握的发疼,声音几乎是从打颤的牙齿中间发出的,“我要叫她死!姑姑,我要叫她死!”
这话叫白鹭听着怕极了,她不知道傅长安要杀谁,又怕被正在喝茶的孝成帝听见,急忙小声安慰。
好在傅长安很快安静下来。
等里头的动静小了些,有太医出来跟孝成帝回话,“怡妃娘娘这是旧疾,所以仍用从前的药方,只是多了几味温补的药物,养一阵子就无大碍。”
孝成帝嗯了一声,想起怡妃是因为替自己试毒才落下这样一副病体,心中便多了几分怜惜,“不拘什么药材,要她尽快好起来才是正经。”
太医忙低头应是。
傅长安上前一步,难得看着安静又乖巧,“前朝事忙,父皇先回去吧,儿臣替父皇在这里守着母妃。”
孝成帝下意识想起傅长元是如何蛮横的要自己严惩这个保护她名誉的妹妹,带着些亏欠的,他拍拍傅长安的肩膀,转身离开。
怡妃一病就是小半月,多数时候都是傅长安在跟前伺候,用心的不得了,到最后怡妃的身子养的差不多,傅长安却瘦了一大圈。
刚休息两日后,傅长安刚恢复些精神,就直奔永福宫。
永福宫的主位是冯嫔,傅长安请过安,这才去了偏殿。
一进门,就瞧见十公主傅长清临窗读书,一阵凉风吹过,引得她连连咳嗽。
傅长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瓷白的面上因为咳嗽多了几丝薄红,像是池上新开的粉荷,又像是清冷娇弱的仙子入了凡尘。
瞧见傅长安,她忙起身笑迎,“九姐姐来了?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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