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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是个駒的脑。”玉兰点点朱三，连连摇头，“不错。本小姐是被人叫回来的，不过，”瞅瞅刘妈，呵呵一笑，“这人可不是刘妈。”
“那是……？”尽管刘妈说吴通判来过，但朱三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牛十三。他只所以怀疑牛十三，也不是凭空瞎猜疑。牛十三看上去其貌不扬，但的脑好使，眼睫毛都是空的，小眼睛一转一个鬼点子，特别是察言观色看人办事，一准是牛十三从朱五来看出了什么或者是打听到了什么才直接跑去报了信；还有，当年，玉兰从青楼能逃出来就是牛十三暗地里帮的忙，后来玉兰跟牛十三结成了干兄妹。
“你呀，真是……”玉兰哭笑不得，瞅瞅刘妈，“刘妈，这回您老可都看见了，咱说了大半天，敢情等于白说，他呀，甭看长的肥头大耳，的脑里就是一堆下水，一盆浆糊，……”
“行啦！大小姐，你就齁说了。”刘妈瞅瞅朱三，也是哭笑不得，“仨，就是个实在人，……”嗔怪地瞅瞅玉兰，“当然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他也太……”玉兰急得直跺脚。
“行啦！大小姐，”刘妈摆摆手，长叹口气，“事到如今，咱也齁藏着掖着了，仨又不是外人，”眼巴巴地瞅着玉兰，“要不咱就跟仨……？”
“那可不中！”玉兰眼睛瞪得很吓人。
“……”刘妈浑身打了个激灵。
“唉！”玉兰长叹口气，凄楚地摇摇头，瞅瞅朱三，转向刘妈，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刘妈，我……”咬咬牙，“那，要不，还是你告诉他吧。”
“中！中！”刘妈连连点头，但显得很为难，“可俺也……”
“行了。”玉兰摆摆手，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朱三，“駒的脑，你听好了。你那点蛆窟窿烂眼睛的小心眼，在本小姐这可不好使。你怀疑谁，本小姐心里清楚。牛十三一肚子鬼点子这不假，可正经窟窿没一个，”点点朱三，“跟你一样也是个駒的脑，今这事，他看不透，没那道行[注：1]。”
“那，你是说是吴……？”朱三不敢相信。
“咋？……”玉兰的脑一歪，嬉笑，“他不是你的替身嘛？俩人伙穿裤子圪连裆，你这县太爷不啥都指着他嘛。”
“这，……”朱三无话可说。回乡这些年，朱三应名是知县，实际上县衙的大事小情都是师爷替他打理。年前师爷走了，县衙的事全压在了他头上，虽然玉兰能背后帮他出出主意，可升堂办案总不能让自家娘们也出头露面吧。也是正好赶上过年，朱三只好采纳牛十三的提议，把所有的案子推后过年再审。转过年，审案的事还是让他抓瞎。也就是在这骑虎难下的节骨眼上，新来的吴通判主动提出帮他审案。后来，也是吴通判再三请求，朱三才把县衙的大事小情都交给了吴通判。
“駒的脑，”玉兰点点朱三，嘿嘿一笑，“今这事，不会也是你让他跑腿当差传话的吧？”
“不，不！不……”朱三连连摆手。他对吴通判总的印象不错。吴通判帮他揽下了县衙大事小情，他打心眼里感激。不过，这几个月下来，他和吴通判也就是衙门里的事打打交道。还有，吴通判虽说是官比他小，可毕竟也是个通判，大小也是个官，而且这个官的职责可是……；朱三可以让吴通判帮忙打理县衙的事，但家里跑腿报信的事，他可不敢也不会叫吴通判跑腿。更何况朱五来是传旨的，带来的密札更是……
“……”玉兰瞅瞅刘妈。
俩人相视，会心一笑。
“駒的脑，”玉兰脸一板，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朱三，“你少打马虎眼，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其实，玉兰心里早已有数。只不过，有些事，她还是有些搞不明白。
自打帮着朱三重开了肉铺，玉兰就是肉铺的大掌柜，当然也是唯一的伙计。朱三前脚跟着牛十三出门，玉兰后脚也去了肉铺，跟往常一样，把脚地[注：2]四周，案上案下忙活拾掇利索，刚要开门，就听见有人敲门。
“吴通判，稀客呀，”玉兰开门热情打招呼。玉兰和吴通判不熟，也就只是见过几面。不过，关于吴通判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
“嫂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吴通判指指案板上搁着的半拉猪肉，苦笑着拍拍肚子，“嘴馋了，过来割点肉，开开荤。”
吴通判一边挑肉一边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看似有一搭没一搭地谝着闲话。
玉兰一边忙活，割肉过秤，偶尔插一半句话。
吴通判前后呆了也就大老爷们抽袋烟的功夫，走了。
玉兰从吴通判的闲谝中也听出来了：朱五这回可不是来瞎圪转的，很有可能是……
“姑奶奶，这事真不是俺叫他去叫你的。”朱三一脸无辜，委屈地瞅瞅刘妈，“俺就是再笨，也分得清里外轻重。从牛十三来家到送走朱五，俺连吴通判的人影都没见着过。”
“行啦！就你那胆，”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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