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结束后，他准备将夏一冉送回去，而且，苏婕也是一再叮嘱，他向来顺着妈妈。
可到门口后夏一冉跟所有人道别准备自己打车回去，听到贺亦然说，“我送你回去吧，顺路。”
夏一冉瞟都没瞟他一眼，语气更是没什么起伏，甚至有点挂脸，“不顺路，你第一栋，我十五。”
贺亦然抿着唇，像是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苏婕，后者皱眉，觉得他没用。自己出马，笑嘻嘻的走过来拉住夏一冉的胳膊，“冉冉啊，你让贺亦然送你回去吧，他闲得很。”
“不用啦，阿姨。我要去买东西，不顺路的，我也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夏一冉挤出一个笑容，顿了顿望向赛娜，“让他送娜娜吧，她小，又是个女孩子，挺不安全的。”
没等苏婕再多说什么，夏一冉已经走了。
苏婕看着她的背影，眉宇间的神色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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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晚上十一点多，他将所有人都送回去了。
他将赛娜送回酒店，后者便开始闹，让他留下来陪她，说酒店不安全，他耐着性子劝了几句，“赛娜，酒店的各个角落我已经检查过了，不存在不安全的情况，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叫几个保安，放在门口，好不好？”
“不嘛，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嘛……”赛娜开始撒娇，挑刺，“那如果，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没人给我倒水怎么办？没人送吃的，又怎么办？”
“那边有电话，可以叫服务生。”贺亦然单手被她挽着，眉宇间有些不耐烦。
赛娜一眼看出了那一丝隐晦的不耐烦，有些吃惊。
在她的记忆里，贺亦然从小脾气就好，尤其是对她，以至于到今晚以前，她都没见过他皱眉。
赛娜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几秒，她努力告诉自己，这是错觉，贺亦然怎么可能对自己不耐烦呢？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未来会成为他妻子，相守一生的人！
这绝对不可能！
赛娜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再次故技重施：“可是哥哥，我还有一些学业上的问题，想问你呢，还有生意上的，爸爸说让我跟你多学，你也说过要教我的。”
她顶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软妹样，说话也嗲嗲的。
是很难拒绝。
但贺亦然的眉头却越拧越紧，好像她说的每个字都是噪音，“学业上的事可以问你的家教老师，生意上的，明天来我办公室，我教，毕竟公事，就应该在办公室，而不是酒店。”
贺亦然一字一句的吐着，目光不耐烦，语气没了温度。
赛娜只觉得眼睛一阵酸疼，而后泪流满面，可并没有引起他的疼惜，反而更加嫌恶，“你快成年了，没必要所有事都用哭解决，家里人会惯着你，外面的人不会，这点你要清楚。而且，这次回国，你没了分寸。”
“不说了，早点睡吧。”
等赛娜反应过来后，酒店的门已经“啪”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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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亦然下楼后坐回了驾驶座。天，太晚了，寂静的马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油门在不知不觉中隐隐加速，参杂着潜在的，不知来源的躁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差成这样，明明是玩了一天，就算不开心也没力气烦的，更别说生气。
贺亦然目视前方，黑夜看不到尽头，正如他此时的思绪。
他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或许是他对夏一冉笑的时候，对方没有看自己，或许是他想跟夏一冉碰杯的时候，对方说，自己有点撑，喝不下了，却转头和别人碰了杯，又或许是，夏一冉整晚没有对他笑过，也没主动说过什么，甚至没正经答过一句话，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如果放在之前，夏一冉都巴不得他对自己热情，哪怕是点点头，说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她都能高兴好久。
想到这，他眯起了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车速不断加快，开始失控，此时正快速向公路边的花坛冲去。
猛得，贺亦然突然回神，迅速刹车，掉头。一系列操作挽救了局面，车身只是与花坛有了摩擦，并没有受到撞击，但由于情况紧急，巨大的冲击力将贺亦然推出去，导致他喉结擦到方向盘上半部分，整个人打在方向盘上，发出声响。
“嘶。”
贺亦然吃疼的叫了声，单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坐到旁边的花坛上。
他得缓缓。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贺亦然点开，上面写着——“贺亦然，花死了。你找别人帮你养吧，我可能不太会。”
加上了一张图片。那是她去贺亦然家拍到的最后一张栀子花的照片。
短信的号码他记得，是夏一冉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就听她报了一遍，而偏偏记忆犹新，他把一切归结于记忆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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