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的微笑

果汁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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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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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过去,幸福的日子中,总是伴随着一些无奈。人们常把幸福的时刻细细地讲给身边的人听,而对于无奈的辛酸三缄其口。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没有半点难处的。要说无奈,或许每个人都有一大箩筐:不及他人,遇人不淑,不被理解,应得未得...

林奇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家乡,却没能获得工作的机会。他在大学里基础可算是比较好的,发表诗歌、画作得奖、做老师的助教,样样都没有落下。记得有一次去户外任务采访写作活动,同学们基本都没有做什么准备,直接就出发了。而他却听从老师讲课时说的,要成为半个行家,写作才能深入进去,才能不那么刻意而易于触动人的感情。

于是,他认真地翻看待采访人物的介绍。采访对象是一个医生,单从现有的资料上看,她的人物形象太普通了。也难怪,介绍的文字材料大多是经过删减和提炼的,多少裁剪了一些具体细节。有人似乎说过,文章经过提炼,如水经过蒸馏,味道淡了许多。

老师说,这位瑞雅医生曾经出版过一本医学专著。林奇也顾不上担忧自己对医学简直一窍不通的问题,连忙到图书馆去借阅。看着书上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医学名词,林奇总是鼓励自己:“能够逼近事实了,离成功就不远了!”不管看懂看不懂,林奇也算是把专著半夹生地读完了。后来正式采访的时候,他一下就找到了瑞雅医生学术上的专攻方向——母胎研究。写起她来,恍然就有了支撑点,听她述说自己专业的时候,竟然奇迹般地听得懂不少。

带着这一点点的自信,林奇写起瑞雅医生的工作状态的时候,所有的资料都仿佛活了起来,她对怀孕母亲的宽慰鼓舞,长期怀不上孩子的母亲经她诊治终于怀上宝宝,没有编造,自有丰富的故事。结果自然是好的。

但现在,在这么个小小的镇子上,自己却连一个小小的图书馆书记员的工作都拿不下来。芬奇图书馆可以说是一个工资低、活儿也不多的地方。林奇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当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好。整个图书馆里,全都是沉默不语的图书,除了有的大本一点,有的小本一点,有的是红色封面,有的是绿色封面,有的厚一点,有的薄一点之外,好像清汤寡水了一点。虽然看得出来,这所图书馆尽力地使自己不那么单调。里面有结实的桌椅,窗子很大,早晨总有明亮的晨光照射进来,窗帘够长,窗外也种植了不少柠檬树、菠萝树、水杉、沙树这些高大的成荫的绿树,后院还有种了睡莲的池塘。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林奇对里面的书本一本都提不起兴趣来。但他却喜欢这里的清闲。这一年,图书馆开始对外招聘,林奇报了名。要招聘,自然离不开考核。其实题目也不是很难,但考试的时候,林奇有些怯了。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考试方法,我能行吗?”“这里面一定有诀窍,可我为什么摸不着头脑?”“这些题目,我看着都懂,可懂得不够深入。”“我又不是学图书馆这一行的,我怎么比得过那些专门学过的人呢?”从前的经验,一样都派不上用场,林奇感到自己困在了这张小小的试卷之中。

结果自然是不太顺遂的。一整个夏天,林奇都在这次失败的打击中怀疑着,是否自己能行。小镇上的鸡尾酒店老板说过:“再优秀有什么屁用,还不是赢不了真正的比赛。”这句话,老板比利并没有对着林奇说,可是,却印在了林奇的心上。

真正的比赛,是什么?

就这样昏昏沉沉了一些日子,有一天,林奇又逛到图书馆。他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学习努力了那么久,却被无情淘汰,他有些不喜欢这里,甚至带着一些恨意。忽然间,他的目光无意地往路边扫了一下,那里不知道被谁开垦出了一片土地。在他考试之前,那里曾经插满了一片夹竹桃的小树苗,低矮得像一洼青菜。如今,它们整整齐齐地长成了青绿挺拔的一大片小树了。他心中一动,原来,成长,不在当下,不在眼前。

他忽然想起从前采访瑞雅医生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话:“能够逼近事实了,离成功就不远了。”他决定,要重新认识图书馆。自己之前对图书馆的认识那么没有热情、没有兴趣,在考试的时候,见解自然单薄,表情达意自然虚假。这样,就算进了图书馆,也未必是好事情。

图书馆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它的藏书。林奇在茫茫的书海中,有些不知所措。“那就先看我看得懂的书吧。”他要在这无人的大海上,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航道。这时,一本名为《图书馆秘史》的书放在书架上,被林奇抬眼看到。此前,他喜欢听班卓琴,喜欢看双人舞,喜欢唱一点点歌剧的选段,唯独不喜欢翻开书本。但这一次,他忍着对书籍在印象中的非常无聊、味同嚼蜡以及严肃刻板的形象,拿下书架上的那本讲图书馆的书。打开之后,书本的第一句是:“在茫茫的沙漠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旅人,他兜里带着大量金钱,走过了热带毒虫满地的森林,忍受着风霜雨雪。”咦,这与图书馆有什么关系?林奇继续往下看,原来,这个人是为国王外出寻找采购书籍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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