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窈宁侧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锦絮看。
锦絮碰见谢窈宁的眼神,只温柔扬起笑容,然后说道:“姑娘,奴婢给您披上吧!”
谢窈宁没有说话,但也没拒绝。
锦絮见状,便自作主张靠近谢窈宁,为她将披风披上,然后将系带系好。
等锦絮做完这一切,往后退了一步,与谢窈宁拉开些距离时,谢窈宁才开口问她:“这披风,你从何找来的?”
谢窈宁语气平和,似乎只是一问。
但她藏在袖中的手,却是紧紧捏着掌心。
如果她没记错,锦絮确实只来了她院中半年不到。
“奴婢刚来时,就曾听说姑娘身子骨弱。因而一换季便让人将院子收拾整理了一番,将秋日的衣裳给寻了出来。”锦絮不紧不慢说着,
“这披风,正是奴婢在收拾姑娘隔壁厢房的时候,在一个装着风筝的箱笼里找到的。”
“奴婢当时见这披风料子甚好,看着虽轻薄却很舒适,而且成色也较新,便自作主张将其收拾了出来。”
“姑娘,奴婢此番可是不妥?”
锦絮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谢窈宁的表情,见其并未有责怪之意,便轻轻松了口气。
“没事,你做得很对。”谢窈宁没多说什么,只在锦絮继续去忙的时候,多看了她几眼。
这披风,是她用她阿娘生前留下的料子所做的,样式花纹,都是她阿娘最喜欢的栀子花。
但这院子里人人皆知她最喜梨花,便是念夕,第一反应也会是给她拿梨花样式的披风,而非为数不多的栀子花,且还是从隔壁厢房的箱笼中寻出的。
若说这一切纯属偶然,谢窈宁是万万不信的。
但到底只是一个披风罢了,锦絮有何用意,她暂时也看不出来。
谢窈宁不再纠结,跨过门槛,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之前念夕说到前院打听情况,如果没走开,那人应该还在前院待着。
虽然她父亲空有一个国公头衔,实职不高,但国公府到底是传承了数辈,世家宅邸该有的底蕴都有。
她走了一路,也才从院子走到假山竹林边,距离前院,还有不小的路程。
中途,遇见了从前院回来的侍女时,谢窈宁也曾问过几句。
但对方都说没见过念夕。
连着好几拨人,都说不曾见过。
谢窈宁双眉蹙起,仔细回忆着自己近段时间可有与什么人交了恶。
念夕无她吩咐,是不会轻易出府的。
而国公府护卫众多,也不可能有人能轻易将她给劫走。
所以念夕此时应该还在府中。
只是不在前院,那……
谢窈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谢眠宁。
谢眠宁自幼爱与她攀比,前几日便因为林承烨的婚事来与她闹了一回。
明日林家前来下聘,她若心生不爽,派人将念夕藏了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
谢眠宁并不是这个性子!
虽爱与她闹,但行事向来光明。
若真要绑走念夕,早就派人来她院子里“通知”了!
不过,谢窈宁一时间也想不起其他的人,便还是提了脚步换了方向,往谢眠宁的院子走去。
只是刚走到一处假山后,便听见前方有人在说话。
谢窈宁本不欲理会,但在听见二人的对话后,顿住了脚步。
“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办好了,您就放心吧,保管让那丫头有去无回!”回答的是一个嘶哑的声音。
谢窈宁听着这二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她躲在暗处,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倒也不必,你只需在明日人最多的时候,把她扔下马车,让众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女子声音顿了顿,带着些玩味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明天那么重要的场合,她谢窈宁还会不会保下她那个丫鬟!”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方才离开。
等两人彻底离去,谢窈宁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现在她可以确定,两人刚刚讨论的对象——正是念夕!
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公正,若是任由他们将念夕衣衫不整地丢下马车,那在世人眼中,念夕便是被玷污了清白的女子。
不管今后如何身份,世人都只会想起她当时被扔下马车的一幕。
念夕性子刚烈,若一时想不开……
他们不仅想毁了念夕,还想要她的命!
想清关键后,谢窈宁紧紧攥着双手,眼里的怒火已经无法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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