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镇外的官道旁有一座小酒馆,八尺长的白布酒幌子挂在三丈高的旗杆上远在半里地都能望见,迎着夕阳的余辉随风起舞,三个苍劲的黑色大字格外醒目:龙兴店。
“小子,今儿个遇着佛爷算是你的福气,佛爷现在就把你超度了……”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一个壮汉从店门摔出,跌倒在篱笆院中,砸塌一张桌子,几名正在歇脚畅饮的食客惊得目瞪口呆。
“尔等还不给洒家闪开?”店门口传来了异常粗犷的吼叫声。食堂们吓了一跳,纷纷离座闪开,定眼观瞧,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身着米黄色僧衣的头陀,十分的魁梧高大,狮头黄须,豹眼圆睁,手持戒刀,凶神恶煞一般。
摔倒的那人就地打了个滚,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头陀不等他站起来就纵身跳了过去,抬起大脚踩住他的后心,哇哇暴叫:“兔仔子,落在佛爷手上,你还想跑?”
“啊!”被踩的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吐出一口鲜血。头陀冷哼一声,抡起戒刀恶狠狠朝那人脖子砍去。
“住手……”
头陀忽感一股劲风从正面射向自己,力道十分之大,心中暗惊,手腕一较力,落下的戒刀便改变了走势,横着向左划出一刀,同时向右跃出八尺。双脚着地的瞬间看见一枚石子击在檐下的青石板上,撞的粉碎。
院中此时已经多了一人,那是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白衣白袍随风飘舞,在夕阳余辉的映衬下恍如神仙降世。你道来者为谁?他正是寒山剑客谷若飞。
头陀收也点指谷若飞喝问:“老头儿,为何要管贫僧的闲事?”
谷若飞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常言道出家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大师持刀行凶是何道理?”
头陀冷笑道:“不见得吧!贫僧也不与你逞口舌之快,只问一件事,你是否与此人有瓜葛?”
谷若飞手抚长髯,看了地上那人一眼,道:“大师不要误会,老夫并不认识他。我只是不愿看到有人死于非命,况且大师乃佛门弟子,杀生害命非佛门之幸。”
“哈哈哈……”头陀放声狂笑。
谷若飞不悦道:“大师因何发笑?难道老夫说错了不成?”
头陀止笑为怒道:“老头儿,既然你与他无干,快快闪开……”
头陀话出人到,已经到了谷若飞面前,左掌直击谷若飞面门。谷若飞大惊,没想到这个头陀竟然喜怒无常,加上他的掌力迅猛异常,谷若飞只得撤步闪开,可令谷若飞动怒的是头陀在谷若飞闪开的同时抓住机会一戒刀将地上的那人砍为两半。谷若飞救之不及,大怒:“放肆,出家人光天化日行凶,这还了得?”
谷若飞身形转动,一道立闪,宝剑出匣,飞刺头陀。
头陀暴怒,让开宝剑,骂道:“老东西,佛爷超度了一个采花贼你就心疼了?看来你也是个老淫贼,恼一恼佛爷连你也打发了。”
谷若飞成名数十年,从未受到如此的羞辱,顿时火撞顶梁,抖出一片剑花,再次攻向头陀。头陀一跃而起,戒刀出手,刀影重重,如滚滚乌云卷向谷若飞。谷若飞闪转腾挪,举重若轻,宝剑迎着戒刀以招拆招,后发先至,将头陀的刀势化为无形,一时间二十多合过去未分胜负,愈战愈酣。
“住手!”一人越过篱笆跳到院中,是个白衣少年,正是李良。
谷若飞和头陀闻言同时虚晃一招各自跃开。
李良拱手对头陀道:“法显大师,别来无恙!”
头陀愕然半晌,突然咧嘴叫道:“哈哈,李少侠,你还记得贫僧?”
李良笑道:“滁州一别,不过月余,如何记不得?”
“那正好,贫僧此来是奉石老爷差派,前来助你!快快与我联手将这个老淫贼拿住!”法显点指谷若飞道。
“淫贼?”李良一愣,拱手对谷若飞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谷若飞指着地上断为两截的尸体道:“这个野和尚在此行凶,我正要拿他。”
李良忙道:“前辈息怒,我看此事必有误会,他乃恶面如来法显大师……”
法显迫不及待抢下话茬:“老头儿,你看少侠客多明事理,不像你个老糊涂,贫僧杀个淫贼你就心疼。”
“哼!”谷若飞白了法显一眼,心道:“恶面如来?昔年那个以打家劫舍为业而臭名远扬的酒肉和尚?竟是个头陀!”
李良接着道:“法显大师,此乃寒山剑客谷若飞谷老前辈。”
“啊?”法显惊骇莫名,收起戒刀,走到谷若飞面前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原来你老人家就是寒山剑客?小僧向你赔罪了。”
谷若飞倍感不自在,手捋长须,侧身昂首道:“恶面如来言重了,老夫言语冒昧之处还望指教!”
“岂敢,岂敢!江湖上谁人不知寒山剑客的美名!哪像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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