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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疾而终的暗恋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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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情并非是没有征兆的,就像是地上散落的破碎镜子和尹仲烈同我的离别。只是当初太过坚定地不愿去想,只是我固执且一厢情愿相信会维持现状到天荒地老的模样太过可怜,以至于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什么是真相。

一面镜子掉到地上才能发出多大的声响呢?只不过是从一个“单纯”的女孩手里“不经意”地摔下来,“嘭”的一下;只不过是镜子上栩栩如生的蓝衣仕女恬静的面上落了一道疤,这一道疤从她嘴角延申出来,狰狞可怖,好像也落到了我身上似的,让我的心也破碎般地上上一道血痕。

说起来,一面镜子就能让我心疼到如此地步的,除了他,也不可能有别人了。只可惜它到了我手上只完好地存在了一天,镜面上便落下了一道难以回复的伤痕。

不是我干的,是三姨太生的庶出女儿,舒明琼。

我有时真的很疑惑我爹对我娘的真实态度。只听人说我娘当年凭借美名和才气名动彭城,可我自生下来也未曾见过她几面,对于母亲的形象,我脑海中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柔弱的影子。所以对于他们俩的事情,我只能靠猜想。我想他应当对我娘是有一丝丝的心悦和一点点的满意,但不会太多,不然也不会放任我娘拖着娇弱的身体病入膏肓。

但我之所以敢说他对我娘还是有所心悦,是有依据的。就像他对我这个疯癫的女儿和晁熙那个叛逆的儿子还是有一点容忍,这就显得相比于其他姨娘生的庶子和庶女儿来说,我和晁熙是最为得宠的两个,得宠到我们两个的名字就与旁人不同。“晁”和“明”,放在别人家是辈分,在我家就形成了嫡庶分明的两个界限。

我听我爹一次醉酒后讲,我和晁熙的名字就是取自早上升起的太阳,晁熙是旭日初升、晨光熹微,而我是朝日初晴、引颈而歌。

照他这么讲,我偶然一次查看“明”的解释,只是日月交辉、绽放光芒的意思,普通的光明自然是不比旭日初升来得有气势,我心里就不厚道地升起一丝得意,第一次为我爹当年在帝朝是个小有名气的举人而新生一股子豪迈之气,也第一次对于那堆庶出的弟弟妹妹有了一丝同情,尽管他们平日里对我颐指气使,我也能勉强忍受,决心以后也要成为一个才高八斗的女学士,至少我未来孩子的名字也要和我老舒家姐弟俩一样气派才行。

至于后来我读了不少年的书,也充其量只识得几个字、作得几首诗,这都是后话。

我爹疼我,可怜我小小年纪就得了痴症、疯疯癫癫,虽然他从未过问我这病是从何而来、是真是假,但我还是爱他,我也永远不会像别人家——就拿隔壁的小翠来说,会质问她爹凭什么再给她找一个后妈,因为我知道她是她家唯一一个孩子,她爹对她就像对眼珠子一样视若珍宝。

我就不一样,算上新娶的那房姨太,我已经有五个后娘了。我也知道也许他爱的只是我和晁熙嫡出子女、将来有缔结姻亲作用的利用价值,可我对他的爱也是有条件的,因为我想哪怕多来一个人对我好一点,我也不会像当初那么爱他。

那天我爹如往常一样在外地走生意,他一年中在家的日子总是只有寥寥数日。我张望一番,看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忙忙碌碌、没几个人注意到我,就从杂物房墙角的狗洞钻出去,一如既往地到尹家找尹仲烈去。晁熙是不必像我一样走年久失修的狗洞的,他是舒家唯一的男孩儿,可以光明正大、前拥后簇地走那道点了朱漆的正门。

索性那小子有点良心,懂得长幼有序,在出了门后借尿遁屎遁等多种方式甩掉跟在后面的随从,以方便同我一起走。那些人也是习惯了晁熙一出门便不知所踪,懂得他一准便是在尹老将军处陪其二儿子仲烈,便也陆续回府,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我同晁熙多少也是有一点亲姐弟的默契,就像我不论尾随他们一行人到什么地方,他总能第一时间甩掉下人后找到我。我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与我心有灵犀,谁知后来有一次才听他讲那是因为他从出了门后就开始寻找我,看着我从狗洞里狼狈地爬出来,再憋着笑一路前进。

这死小子,啧。

那天的情形却有点与众不同,我一如既往地从狗洞里钻出来,目之所及却不是晁熙及一众下人的背影,而是尹仲烈一张触目可及的大脸。

所幸的是我家狗洞地理位置偏僻,否则在这喜气洋洋的街道边上来来往往着的行人看到蹲着的他对一个狗洞笑得春光明媚不知会怎么想。

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这人早熟,早就对情情爱爱有所向往。除开早年间不懂事闷头追逐却被我吓跑的一个男孩,我身边可以接触到的异性虽然不少,可是能够亲近的只有他和晁熙两个人。排除身为我亲弟弟、当时还没张开好像一只猴子的晁熙,我好像就只能对比我大一岁的尹仲烈发发花痴。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又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就像我不知道就在快乐的这一天,我会因为自己的无能将对我好的唯一一个佣人刘妈葬送,而第二天,我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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