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汉东岂独吾一人哉?汝何故独缠吾之老学长?”
“猴儿,汝我恩怨已了!陈海之命,吾自当偿之!”
“世间无人可判吾!苍天啊!”
孤鹰岭。
祁同伟梦起之处,亦梦终之地。
祁同伟,绝境中人,隔空呼喊。
枪声一响。
孤傲之心,自决此生曲折辉煌。
……
公元一九九二年。
汉东学府。
“世间无人可判吾,无人可判吾,苍天啊!”
怒吼声震学府。
瞬息。
与祁同伟同跑之侯亮平、陈海,皆止步。
转身,二人齐望向仰天长啸之祁同伟,皆惑。
二人对视,似问彼此:此老学长,所演何戏?
却见祁同伟抬手,比划一势,口中噗声,身倒。
侯亮平、陈海急前。
“老学长,老学长!”
若非陈海眼疾手快,祁同伟必重伤。
侯亮平,天生滑稽,心不正。
“无妨,老学长尚有气。”
侯亮平试祁同伟人中,言。
陈海瞪之。
祁同伟睁眼:“猴儿,陈海!”
言毕,昏厥。
“老学长!老学长!”
陈海急,因祁同伟与陈阳关系,人尽皆知。
汉东学府,医务室。
陈海问李大夫:“李大夫,吾祁学长,无恙乎?”
“血压高,心跳快,似受精神之创。无大碍,休息可愈。”
李大夫答。
陈海松气,皱眉:“祁学长何受创?其言,世间无人可判他,何意?”
“癔症矣。”侯亮平本欲言神经病,终改口。
侯亮平虽与祁同伟相处甚好,然内心鄙之。
“陈海!”
卧于病榻之上的祁同伟,徐徐睁开双眼,眼前虽有侯亮平,亦有陈海,然他先声夺人,唤出陈海之名。
若言于这尘世,他最感愧疚之人,非陈海莫属。
陈海虽卧病在床,神志不清,与祁同伟无直接之牵连,却亦有间接之干系。
“学长,贵体无恙乎?”
陈海紧握祁同伟之手,关切问道,继而言:“汝方才于学宫之中昏厥,真乃惊煞吾辈。”
“陈海,吾对汝有愧。”
祁厅堂堂七尺男儿,铁骨铮铮。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亦视乎时势。
陈海被祁同伟故作矫情之言所惑,只觉莫名其妙:“学长,汝何出此言,对吾有何亏欠?”
“此处莫非阴曹地府乎?”
祁同伟自言自语。
“然也!”
侯亮平在一旁冷嘲热讽。
“休得胡言乱语!”陈海怒视侯亮平,随后转向祁同伟,“学长,此乃汉东大学之医馆,非阴曹地府,勿听侯生之妄言,无中生有。”
“汉东大学,医馆?”
祁同伟复述此地,继而猝然坐起:“此非孤鹰岭乎?吾非已殁乎?”
“何为孤鹰岭?孤鹰岭乃何地?”
陈海眉头紧蹙,困惑问道。
此刻。
祁同伟之记忆仍停滞于孤鹰岭,停滞于被海陆空三军围困之际。
彼时,他已陷入绝境。
身为汉东公安厅之长,自知求生无望,遂返至梦起始之地。
孤鹰岭,对他而言,充满传奇色彩,是梦之起点,是初心所在。
他清晰记得,在侯亮平前来劝降之时,本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之志,他祁同伟以己之道,终结了这辉煌而短暂,乃至曲折之一生。
汉东大学。
遥远而梦幻之地。
祁同伟未曾料想,竟会重返此地。
面对陈海之问,祁同伟未作答,而是环顾四周,重生一世,无数记忆涌上心头,无数复杂而矛盾之回忆涌上心头。
“吾何以在此?“祁同伟自言自语。
“吾应于孤鹰岭,吾乃汉东公安厅之长……”
言未毕。
侯亮平哈哈大笑之声响起。
“学长,汝做白日梦矣?公安厅之长?今公安厅之长乃吾等梁师之父,梁群峰也。副府尹兼公安厅之长。汝欲取而代之梁师之父乎?”
侯亮平言之凿凿。
别看他与祁同伟交好,自大一报到伊始,祁同伟助益颇多;然对于这位学长,从未将祁同伟之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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