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歌经年

姜巾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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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眼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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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菏是在老家河边被遗弃的女婴,那个地方位于偏远山脉,早年间的弃婴现象还挺猖獗。她爷爷年轻时在村里靠盗墓发的家,后来多次金盆洗手,但老年还是想着积德行善,所以就把她抱回了家。

菏这个字是绣在她满月衣服上的,爷爷没什么文化,所以只沿用了自己的姓给孙女。爷爷是个害怕会孤独终老的人,尤其在有了楚菏之后,报应这种懂东西他年轻时向来不在乎,但老了以后关于因果的想法就转变了。就像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加上后来公安管得也严,他行事即便再小心谨慎,后来还是进了局子。

当时楚菏还在镇上上小学。

其实她上学之后老头收敛了很多,以前挣的钱发的财足够他在镇上买房养孙女的了,而且他也担心万一自己哪天出了事没人管楚菏。

不过他在十里八乡盗墓贼的名声还是有的,哪怕他不下地了,还是经常有人来找他鉴赏和倒卖文物,那东西暴利,真有本事的人不好戒的。沾上一点也不好洗,总之藏着掖着遇事就跑的原则是他的人生信条。

可惜无利不起早的一伙人聚到一起,这出了事他不是被卖了就是跑不过别人,早年三天两头被拘捕,当地警官都被他认了个脸熟。

后来不折腾了安分了一段时间,实在是他不回家孙女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后面给楚菏挣学费的时候他就又进去了,以前顶多是被刑事拘留几天,这次因为事件严重性质恶劣,涉案金额比较大,他作为从犯在监狱里待了七年,正好是楚菏中学住校和大一开学的时候。

楚菏虽然常觉得恨铁不成钢,但好在也理解。她不是那种正义到认死理的,她的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只要爷爷对她好,她不会说他一句坏话,谁对她好她就对谁亲,楚菏不是个白眼狼。

楚菏从小就不是块学习的料,加上在学校老被排挤,最后只念了个普通二本,不过这也作为大学生让老头开心了好久。要知道对于学习不好的人来说,上学简直就是个灾难。要不是爷爷在大环境下对她有文凭这方面的执念,依照他宠孙女百依百顺的态度,说不定她要退学他都能同意。

肖警官是镇里警察局的副局长,跟她爷爷是老熟人了,以往老头在看守所没人管她的时候,肖警官会顺路来看看她。

肖昻女儿是在他离异后白血病去世的,警官人不错,楚菏小时候他经常来照看她们爷俩。她在市里上大学的时候,肖警官也正好升到省城了。

楚菏从小跟别人不太一样,她的右眼瞳孔比较奇怪,颜色有一点差别,像是掉色了一样。主要是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些通常被定义成邪祟的鬼魂精怪,因为它们的存在,导致一度为楚菏带来了困扰。

从起初的害怕胆怯,到慢慢接受事实,虽然给她的性格带来了影响,但同学对她的评价也很不好,都说她神经兮兮的,神神叨叨的样子也没人能理解。

因为异瞳的存在,使得楚菏在日常也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在她眼里看到的世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总有恶灵发现有人能看到它们的时候会选择骚扰和捉弄生人,它们以此为乐,并不是闲的。八成是性格和迟迟无法投胎导致的。

偏偏她爷爷是向来不信这些鬼神论的,虽然盗墓,但总是讲究科学,认为古人崇拜和祭奠的无非是虚无子有的事。直到他发现孙女的异样后,才重塑了自己的世界观,从而在楚菏小的时候还特地跑了好多个寺庙,又专门找算命的先生看看楚菏是不是被上身了什么的。

听一些德高望重的住持说我这是阴阳眼,虽然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但是体质纯阳,所以没什么大碍,只能选择适应习惯了。

因此楚菏上大学后经常会习惯性地带美瞳,来遮掩右眼的特殊表征。好像这只眼睛总能吸引来不论是人类还是鬼魂的驻足,她不太能理解那些恶灵怎么感受到她的阴阳眼的,难道是她装的不像?

楚菏打小就容易热,虽然也挺面条的,脂肪并不多,但是就是很怕热,。冬天可以少穿几件,但是一到夏天就很受罪,只能尽量少穿,不过还是会出好多汗,也因此她也算不上很白。

楚菏上小学之前是在村里住的,让老头对神鬼论有改观的,就是从一个有关后山的传闻里引起的。传言后山的破庙旁有口井,已经不知道是哪个朝代遗留下来的了,怪的是每逢月圆的夜里,枯井就会蓄满了水,还会伴随着婴儿的哭声,以前有胆大的村民查探水源,结果但凡饮了水的人都神志不清了,就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魄。

所以后山闹鬼的消息就传出去了,有村里人找相关的专家来看过,但是并调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有人怀疑过和地质原因有关,但是根本解释不清婴儿的啼哭是怎么一回事。

加上村里的女娃娃去后山常有无故失踪的现象,所以楚菏就被老头明令禁止去那边了。这个情况在邻居一个和楚菏差不多的小女孩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她们家在后山有地,一开始对村民对孩子找不见也不太上心,反正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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