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
何国栋故作惋惜的轻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借现在这个机会，给你上人生至关重要的一课。”
“教会你做人做事，最重要的是要会审时度势。”
“同时，也是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龚正语气愈发冰寒，死死盯着何国栋咬紧牙根又问了一句。
“选择？机会？什么机会？”
何国栋看着龚正这副不点明不罢休的模样。
骤然再度变脸。
脸上之阴毒瞬时一扫而逝。
忽而一笑，像是长辈带着宠溺责备不听教说的晚辈般笑骂道。
“你看你，总是这个样子，又把我教你的良言当作耳旁风了。”
“成天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巴不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好叫外人能一眼看穿。”
“师傅我是你嫉恶如仇的对象吗？”
“还什么机会？”
“一个能让你继续活命的机会！”
“阿正，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要始终记住，我们是律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更不是超级英雄！”
“任何时候，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即可，我们接受雇主的委托，第一目的是为了赚钱糊口，其次才是为当事人伸张正义。”
“当然，这个正义不是你所认为的绝对正义。”
“作为一个合格的律师而言，谁付钱，谁主张的正义才是我们选择的正义。”
“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我们是客观、中立的，当事人的经历不是我们的经历，他们经历的苦难也好、不公也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的职责非常简单，就是拿钱办事。”
“多的我不说了，说多了累。”
何国栋自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猛吸几口，继续道。
“你现在只要回答我，我给你争取的这个活下去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就行。”
“你最好快点回答我。”
“没有太多时间了。”
听完这些师傅何国栋从未跟他谈起的话题。
龚正只觉得一些原本一直坚守的信念在一刹那间轰然崩塌了。
再看向眼前之人。
原本信任、崇拜的恩师光环在一瞬间散去。
眼前的只是一个懂得利用规则和智巧。
唯利是图的市侩小人。
此刻他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
好反驳何国栋的话。
痛击他扭曲的三观。
但到了嘴边又好像一句也讲不出来。
同时他也清楚，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此刻身陷囹圄的他。
辩解什么都没有意义。
当下，就连他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他自己的掌控中。
再有道理，再犀利的言辞也无法将他从泥土里拔出来。
在生死被别人捏在手里的绝境中。
任何无谓的反抗落在对方眼里。
都只会显得可笑。
想明白这些后。
龚正调整了一下呼吸。
压抑着声音平静问道。
“如果要活命，需要我做什么？”
何国栋看见他终于是问出这句话。
原本面上不知何时又覆上的狠辣和阴翳这才一扫而空。
继而恢复了平日间博学、儒雅、和蔼，仿佛让人如沐春风的神态。
轻笑着答道。
“这才对嘛，你跟我还是亲戚呢，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费尽心机的想救你，刚才你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放手马有年这个案子，并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忘掉就行。”
“这不损害你的任何利益，也不违背你的任何立场。”
“简单吧？”
“只要你点头，你马上就可以恢复自由。”
“事后，你还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补偿。”
“或者说是一笔丰厚的奖赏！”
“你不是还没买车嘛，我看你平时骑个共享小单车上下班也是不方便，碰见刮风下雨的也没个遮挡，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你得到的报酬足够你买一辆崭新的小汽车，或许还有余。”
“至于以后，你还是我的学生，以后咱们还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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