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惶恐,老臣惶恐!”
岳尚书跪在地上,神色可怜,态度卑微,眼睛里却掠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太子意气风发之时,的确说过王勇、范豪杰、李岩等人的“人事安排”,也说过“六率”扩编事宜,却并不是在正式场合说的。
岳尚书故意把这些事情说成太子的授意,为的就是激怒天子,加深天子和太子之间的裂痕。
看到天子当真发怒,岳尚书心里得意:自己这就是要把太子架在火上烤!
林相在一旁缓缓说话了:“陛下,虽然太子是一片为国之心,说话还是太毛躁,欠缺考虑。王勇、范豪杰、李岩等诸位将领的安排,应由兵部和吏部开会提出条陈,再由陛下审阅,在朝堂上公开辩论,方可通过施行。陛下乾纲独断,太子就算再能干,也只有建议之责,最后的决断,还得是陛下做出。”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大夏还是天子赵泽的大夏,太子并无人事大权。
听了林相这么说,天子赵泽神色稍缓。
“哼,起来吧。”
赵泽对跪在地上的岳尚书冷冷说道。
岳崑缓缓爬起,心里暗恨林相。本想再加一把火,谁想姓林的老油条倒是给天子“降温去火”了。
“太子虽然没有人事之权,可是到处煽风点火,想把跟自己亲密的人安插到要害职位,兜售自己那点小聪明,也是不妥。”赵泽说道。
“陛下,太子年轻,虽然有时浮躁,办事孟浪,终究是于国有大功,请陛下不要责罚。更兼太子能干,乃是陛下知人善用之故,知子莫若父,斯言是也。太子即便有小过,责备几句,也就是了。”
林相不动声色,又给赵泽吹了一通彩虹屁,还替太子开脱。
“岳尚书,太子关于王勇等将军的安排建议,是何时说出的?”赵泽问道。
“数日之前......”
岳崑吞吞吐吐。
赵泽呵呵一笑,更加放心:昨晚自己已经敲打过太子了。太子的所谓“野心”,也不过是陈年老账。
“两位爱卿退下吧。人事上的建议,还需在朝堂上讨论,按程序来,方可无虑。”
赵泽吩咐一声,林相和岳尚书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岳尚书心里暗恨:太子刚回京师,天子对他有猜忌之意。如此看来,天子和太子的关系,倒是有缓和的趋势了。
太子精明难奉,而且身边自有一套班子。若是他上位,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只怕不会受到重用,结局不妙。
两人走后,赵泽坐在龙案后,捋捋胡须,若有所思。
太监总管高富贵不敢怠慢,看天子心情变好,赶忙上前,蹲在地上,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整整齐齐摆在龙案上。
一国之君,喜怒无常。
伴君如伴虎,斯言是也......
“太子昨夜回家后,做了些什么事情?”赵泽问道。
天子身边,也有情报机构,负责人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高富贵高总管。
“启禀陛下,昨夜太子回到府中,整个人似乎都松弛下来了,坐在大厅上喝酒作乐,还命令府内的舞姬们跳舞助兴。”高总管汇报道。
赵泽在皇子们的府上都安插了眼线,太子府也不例外。
“松弛有度,劳逸结合,呵呵,不错。”
赵泽微微一笑。
“寄居在太子府上的大燕西云郡主,貌似对太子不求上进的模样很不满意,和太子争执起来,还打了他两拳呢。”
高总管小心翼翼的又汇报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家有诤妻,不败其家。让这么一个女人管着他,那也甚是不错。”天子呵呵笑道。
在他的心目当中,西云郡主已经相当于他的儿媳了。虽然算是“政治联姻”,对她的人品倒也满意。
小夫妻打打闹闹,自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高总管压低声音道:“陛下,燕国毕竟是外邦。郡主若是太过强势,貌似对太子爷不利呀……”
“杞人忧天!太子是何等样人,小事不讲究,大事不糊涂,朕岂能不知道?定能降服得了郡主。”赵泽笑道。
天子赵泽的心中,一直担心太子势力过大、野心过大,不受控制。
如今见他以纵情声色的方式示弱,倒也是心中欢喜。
“盯住太子,不要让他发觉。太子若是胡闹嬉戏,寻欢作乐,任凭他去。若是和什么大臣、将领走得太近,或者口出怨言,说出什么跟身份不符的怪话,务必要向朕禀告。切记,切记。”赵泽冷冷的吩咐道。
“老奴明白。”
高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人们都说当太子不容易,当一个太监总管,两头都惹不起,也是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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