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弟,干得好。”
许炎夹了一片牛肉,蘸蘸酱,细心地放在夏芸面前的小碟子里。
孙戈心惊肉颤,面如白纸,坐着不敢动弹。
二爷孙园本就胆小,弓着腰,悄悄往门边溜。
沈静看着桌上那只血淋淋的耳朵,眼睛发黑,一阵阵头晕,吓得几乎晕倒。
孙媛也是花容失色,紧紧抱住弟弟孙剑。
孙剑方才替姐姐出气,贸然出手,被刘呈一把扭住,心里本就不忿。此时看到刘呈被割掉一只耳朵,不由得幸灾乐祸,对许炎等人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一大截。
“刘某......刘某的姐夫是北敬王薛王爷!你们这么对待他的小舅子,薛王爷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刘呈捂着伤口,血从指缝汩汩流出,兀自嘴硬。
“这狗贼,冥顽不灵。”
许炎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给夏芸倒了小半杯清酒。
刚一开始,许炎还担心,自己吩咐张华惩罚刘呈,血糊糊地割去耳朵,怕吓坏了夏芸这千金小姐。没想到,夏芸的胆子也是够大的,面不改色,笑吟吟得满不在意。
转念一想,夏芸这姑娘,跟着自己屠过猛虎、杀过山贼,看上去娇滴滴的,内在也是十分刚烈了。
“姓刘的,方才你拿薛王爷的种种劣迹恶行,吓唬孙家主。其中有一项,许某十分好奇:你说在潞州府明安县,有个姓许的小财主,拒绝薛王爷购买某物的要求,于是,许财主夫妇一次出门,就被山贼谋害了。山贼截杀两人,是薛王爷指使?”
许炎盯着刘呈的眼睛,目光闪烁。
“哼哼,薛王爷手下的死鬼多了,谁能记得住那许多?”刘呈嘴硬。
“张兄弟,另一只耳朵。”
许炎也不废话,对张华摆了摆手。
张华早就手痒难耐了,上前一步,一脚踹翻刘呈,拿起瓷片,把他的另一只耳朵也割了下来,扔在地上。
“嗷!痛死我也!”
刘呈双手捂头,杀猪一样嘶吼。
“明安县许财主的事儿,你知道多少?”许炎冷冷说道。
“秀才,你就是知道的再多,谁敢给北敬王定罪?薛王爷的手段,比你狠辣百倍!”刘呈咬牙低吼。
“嘴挺硬嘛。去鼻吧。”
许炎又看了看张华。
张华呵呵一笑,再一次拿起了瓷片。
刘呈是真的害怕了:这秀才行事暴虐,若是当真割掉自己鼻子,该当如何?
“我说!我说!貌似是薛王爷听人说,明安县的许财主家里有一本古里古怪的书,能够再生造化,让人长生不死。他想以百金买下,许财主不依,于是王爷找到了潞州府的黄通判,让他找人弄死许财主......许财主是死了,可是把他祖宅翻了一遍,都一无所获,王爷很生气,说那本破书都是假的......”
刘呈心胆俱裂,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说话磕磕巴巴。
“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许炎面色深沉,仿佛入定一般,坐着不动。
父母之死,牵扯到的凶手很多啊。
恶虎滩山寨,只是一个执行者。
明安县的周家、潞州府的黄通判,算是“中间人”。
龙城府的北敬王薛王爷,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一切的一切,都能说得通了:这帮家伙大费周折,害死自己父母,为了不是钱财,而是那本《九冥神针》。
“薛王爷亲自下令的?同谋者还有何人?”
许炎看着刘呈,眸子仿佛极地的玄冰。
“有一个老头子,是甘草堂驻龙城府分堂堂主徐瑞。他给薛王爷说了,那许财主是某个神医的徒弟,有一本玄妙的医书!”刘呈不敢隐瞒。
“徐瑞?打过交道......”
许炎咬牙:徐瑞这厮跟自己赌斗医道,已经被自己三针毁掉了经络,也算恶有恶报了。不过,此人只是甘草堂驻龙城府分堂堂主,甘草堂中,多半还有卧虎藏龙之辈。
“还有一个人,貌似是并州一字慧剑门的白门主!按照白门主的意思,是把许财主擒住,好言相劝,让他把书交出来,也就是了。可是薛王爷性情暴躁,直接雇凶杀人......两人还吵过两次。”刘呈又说道。
“一字慧剑门门主,白彪?”许炎目光收缩。
“对对对,就是白彪!”刘呈点头。
当年的“神医堂”堂主华文德,麾下有三个徒弟。
大弟子王普,《药王新编》的拥有者。
三弟子许广友,也就是许炎的父亲,《九冥神针》的持有者。
二弟子白彪,离开师门之后,对于习武的兴趣超过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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