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走过来,抬脚在元同的胸膛上踩了几下,接着又踢了一脚,确认这孩童是否已死。
未成想,经东家一番蹂躏,元同咳了一声,吐出嘴里的污秽,又活了过来。
“呦,没死,命真大。快找些水来,给他冲冲,这满身的屎尿,太臭了。”
几桶凉水浇在元同身上,冲去他满身的污秽。
清水夹杂着马粪不断喷到嘴里,呛得他不住地咳嗽,万分痛苦。
元同躺在地上喘息着,突然听到妹妹和弟弟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坐起来,看到一双弟妹在壮汉的腋窝下蹬着腿,不停地哭喊着。
不知从哪得来的力量,元同骤然跃起,扑向夹着弟妹的壮汉。
他一头撞向那肥硕的肚腩,瞬间又被弹了回来,仰面倒地。
他不甘心,迅速起身,准备再次冲过去,却被少乳的壮汉一把抓住。
“小崽子,你命可真硬啊!老子掐死你。”
壮汉双眼冒着凶光,双手扣住元同的脖颈,准备一招毙命。
“把他给我放了。他如此顽强,可是常山公的最爱,准能卖个好价钱。”
东家发话,壮汉不得不放手。元同又逃过一劫。
东家指着绑在树上的人群,说:“从那里再挑几个孩童出来,与这几个一起,一并送到常山公府上。”
一会功夫,八个孩童被带了过来,与元同三兄妹绑到一处。
“东家,这两个还太小,恐怕并不是常山公想要的。”
“嗯!这两个留下,卖给氏族大户做豢养家奴吧。其他的即刻送到常山公府上。”
众壮汉一同上来,七手八脚将元同等九个孩童捆了个结实,然后像装货物一样码放到车上。
眼见哥哥被装到马车上,元涤和元慎知道,自己将与哥哥分离,便在壮汉的手掌下挣扎、哭嚎。
“哥哥—”“哥哥—”
元同趴在最下面,被压得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着,这或许是兄妹的永别。
他想看看他们最后一眼,可他越是挣扎越动弹不得。
他只能趴在马车上,对着木板喊叫。
“元涤,元慎,哥哥会回来救你们的。你们要活下去,记住自己的名字,元慎—元涤,记住了,元慎—元涤。”
黑鬃马一声嚎叫,拉着马车离开树林,将元同带走。
“弟弟—妹妹—”
元同绝望的呼喊,夹杂在其他孩童的哭号中,传遍树林,直击云霄,在云中与弟妹的哭号汇合。
这哭号声如此悲绝,足以感动上苍,可在场众人无一为之动容。
在他们眼里,这些孩童不过是货物,连猫狗都不如。
上苍也没有为之动容,没来解救孩童们,也没惩戒那些冷血的恶徒。
在上苍眼里,他们真正做回了刍狗,命运贱薄,一文不值。
兄妹三人就这样分别了,抑或是永别。
元同不知命运会如何安排自己,更不知会如何安排弟弟和妹妹。
或是因为悲痛欲绝,或者是因为被压得太久,元同晕厥过去。
待元同醒来,马车已停了下来。
壮汉将孩童从马车一一上拎下来,割去他们身上的绳索,催促他们站成一排。
孩童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便四处张望,却只能看到一堵高墙。
一个人走过来,打量孩童一番,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他们被关到一间茅屋中,有人按时送来饭食,数量足够,还有鱼肉,日日如此。
美味佳肴让孩童们放下了戒心,他们开始有说有笑,讨论着人间仙境的模样。
一日清晨,吃完鱼肉,孩童们被带出茅屋,彻底清洗一番,又统一换上白色衣衫。
孩童们宛若仙童,个个飘然。他们欢喜打闹,如同在仙宫一般。
有人过来叫住孩童,让他们站成一排。
孩童们以为自己即将去见仙人,心甘情愿配合着。
这时,一个身披金甲的俊朗大汉走过来,面带笑容,像检阅军队一样打量着孩童。
仙童们笃定,此人定是仙人派来的天将,前来迎他们入仙宫。
天将收起笑容,未发一言,只挥了一下手,便有人过来,带着孩童走出庭院。
这金甲是何许人也?他并非天界大将,而是人间恶魔,常山公姚显,大秦皇帝的五弟。
姚氏兄弟继承了姚苌骁勇善战的血统,包括皇帝姚兴在内,兄弟几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出身帝王之家,哥几个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癖好。
姚兴喜欢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的事,如此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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