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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寻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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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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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个懦弱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临死前,他说我是个英雄。真叫人意外,呵呵~

眼前跑起了人生的走马灯,听说这样的情况基本就可以与这个世界告别了,因为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真好,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久到都快忘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将近三十五年。

眼睛盯着点滴,我觉得自己该有点理由来梳理一下自己的生平。

我是个懦弱的人,初中的时候,因为跟几个女生同学走得比较近,被其追求者误认为其男友,让我晚上出来认错并扬言要教训我一顿。那晚吃完饭我没有出过家门,他们在外面等了我一夜。如果你问我,我怕他们么?我似乎又不怕,我不怕他们么?可我的确没有出去。从那个时候起,我接受了自己是个懦夫,别人也接受了我是个懦夫。尽管我母亲并不认同。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在班上被孤立了,毕竟没人喜欢和一个没有阳刚之气的男生交往。没人瞧得起我,连欺辱我都觉得我不够资格。也多亏这样,我没有因打架斗殴辍学,也没有因打架斗殴失去生命或者残疾。也没有因打架斗殴进入监狱。多亏这样,我顺利上了高中。

对我来说,平凡地活着是我的夙愿。我不希望自己活的多么地波澜壮阔,我只希望自己能安稳地给父母养老送终,希望自己能顺利活到老年,躺着病床上寿终正寝。所以我的高中也不出彩,我也不爱说话,基本也没交什么朋友。当然成绩也不出彩,有时间的时候我喜欢看看书,听听老师的传道授业解惑,仅此而已。

看过一本忘了谁写的小说,名字叫《我和我们》。主人公与我有些相似,平平无奇,有趣的都是他们的。不过我可比不了他,毕竟他的朋友很多,不像我。

母亲多次告诫我要多处处些朋友,否则这样下去一个人未免有些孤单。我跟她说,没关系的,孤独是我的必修课,我需要修满学分。

我成绩普通,但也幸运,考了个普通二本。由于学校图书馆不符合我的口味,我便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于是,遇良师,交益友,还莫名其妙地交了个女朋友。因老师相助,毕业后工作也内定了,似乎即将迎来人生的高峰期。

女友学的家居设计,工作找的是南方,而我在北方。也许是高中看书看昏了头。书中有云:“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无贵人而先自立,无良人先修身。”于是本来立志成为技术大佬的我选择了去南方而放弃了老师的举荐。当然结局是无果,但我没有后悔。

毕业后,与女友在了一起,我的工作离我的理想有些距离。工作一年后,女友与我分手,她说我没有她喜欢的那种文人的气质。我认了,她看不到我内心的荒芜。

同年,公司裁人,我升了职,本来技术工种的我到了管理岗。一次,hr与我商量如何节约公司成本,商量出一套有效的严苛的管理制度。我指明是否过分了点?老板说,如果觉得过分可以不干。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于是,我离职了。

拿着一年来存下不多的工资,买了辆自行车打算骑行川藏线,然后再好好找份技术的工作。结果才刚到雅安,母亲打电话过来告知父亲病重,而弟弟上学需要钱。本来就有点管理经验的我又重新找了份工作,内容与上一次工作内容类似,工资也比我理想的技术工种高。而这一次,面对老板让我对员工制定一份行之有效的苛刻的管理制度时,我再一次懦弱了。我向钱低了头,我觉得我应该已经死了。这是一种跟初中那次不一样的感觉,哪怕我承认自己是懦夫,我也没觉得是自己低了头。

两年后的一天,一位同事到我面前,拿着一叠冥币冲我脸甩了过来,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后来还听到一些同事祝我早日遇到病魔。我也没有说话,毕竟我的工作是老板的替罪羊。

等了四年,弟弟毕业了。这时候父亲也撒手人寰,我离了职回家奔丧。后来母亲也病重了,我便索性在家附近开了个烧烤店。生意不说好也不说坏,勉强也是能照顾母亲。

又过了两年,弟弟要结婚了,因为对方怀了孕。我当晚揍了他一顿,他低头知道自己该负责,可是大学生刚毕业两年的积蓄不足以支撑其买车,买房。弟弟是个有理想的人,我明白他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老家,这会限制他自己的发展。母亲说,既然错误已经造成,就好好弥补。

我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他,助他完婚。还好他也很争气,两年后发展自己的事业做得还行,母亲的情况也逐渐好转。于是,大家开始催我结婚。

这个时候我已经三十五了,属于半截入土的那种,大概吧。母亲焦急,每日以泪洗面内疚,觉得是她毁了我的一生,希望我找个伴,她希望能看到我结婚,生子,老来有人作伴,有人相互扶持。

为了母亲心情能好点,我也去相亲了,我一没事业,二没钱,女方见了之后基本没下文了。弟弟弟妹也开始着急,忙着给我各种介绍和跑腿。可我没了兴致,没人能懂我内心的荒芜。最后大家只能死心了。

四年后,侄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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