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要事先征求别人的同意，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女朋友。
这种性格让顾昭然觉得很心疼。
顾昭然抬眸望他，“沈确......”
说实话，这几日顾昭然的心情一直很乱，尤其是今晚遇到周祁深和洛冉之后心中更加烦躁，可是沈确的温柔体贴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昭然，我们交往一年了。”
“是，我知道，但是......”
“昭然，你有什么顾虑直接跟我说就好。”
“我……”顾昭然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说道：“其实今天晚上我们在餐厅遇到的那对情侣一个是我的新同事，一个是我的前男友。”
闻言，沈确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反而是笑了笑，似乎早就猜到了，“所以你还是忘不了他？”
“也不能说是忘不了吧，只是当年我们并不算是和平分手。”顾昭然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有浓重的忧伤，“时隔五年再次重逢这让我有点慌乱，一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对他。所以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一下。”
沈确的眉眼微垂，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黯淡。
当年周祁深和顾昭然的事情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市上流圈的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连他这个后来到京市发展的人，也听说过很多关于他俩的传闻。
但谁没有一段过去呢？
沈确从来没有因此埋怨或者介怀，他知道顾昭然心里始终还放不下周祁深，就像他有时候夜里也会偶尔想起前女友一样。
他缓缓松开抓住她的手，轻笑一声，“昭然，我从来都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他，我不想逼你，我会给你时间。”
顾昭然看向他，心中一片感激。
-
半夜。
窗外，狂风呼啸之下，天空的颜色仿佛被染成了黑蓝色，雷电闪烁在天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房间内，昏暗不清。
顾昭然眉心紧锁，双手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皮而出。
“昭然，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开玩笑了。”耳边，响起男人温柔如水的声音。
“我没开玩笑。”顾昭然抬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周祁深，我们分手吧。”
周祁深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顾昭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说，周祁深，我们分手吧。”
这一刻，周祁深才发现她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冷漠，那样陌生的神情，让他的心脏仿佛被刀子割裂了一般。
疼痛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周祁深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嗓音沙哑，却还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可顾昭然却后退两步，躲过他的触碰，眼神冰冷，字字清晰；“因为我要嫁的人必须得是这四九城里身份最显赫的那个，现在的周家已是强弩之末，你也给不想我想要的幸福了，咱们好聚好散。”
顾昭然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仿佛带着血腥味；但没人知道，她在说这些话时，指甲掐到肉中，心脏更是撕裂一般的痛，可她却不能哭出来，只能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来。
“好聚好散......”周祁深薄唇轻启，咀嚼了几次，终于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来，声音低沉暗哑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透着浓烈的悲伤。
“好聚好散是吗？那我成全你，从今以后，你顾昭然，跟我，再无瓜葛。”
噼啪——
顾昭然惊叫一声，猛然坐起身。
原来是做噩梦了。
等顾昭然缓和过来，才发现屋内正站着个人。
他只是站在门口，沉沉地盯着床的方向，看了许久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点了支烟。
忽明忽暗的光，灼着顾昭然的眼。
良久后，他才开口：“原来顾昭然也会害怕做噩梦啊？”
是嘲讽、是冷漠、是轻蔑，但语气中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和心疼。
那一瞬，顾昭然的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中滑落，顺着脸颊缓慢流淌到唇边。
当年，为了能靠近周祁深，每次遇到这种天气，顾昭然都会佯装害怕跑去找他，赖在他家不走，然后借故让他陪她聊天、讲笑话或者干脆抱住他睡觉。
后面确认关系之后，这种天气，他都在她的身边。
以至于后来分开之后，一到雨夜，顾昭然便会自动惊醒，而后久久不能入睡。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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