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个玉吊坠,塞进江廷敬手中:“这个玉坠子是在道馆中开过光的,你先带上不要随便取下来,你身上的邪气,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江廷敬握着那玉坠子,唇边悄悄勾起来了一点,看来小妹自己一个人呆在道观中也并非是件坏事。
学得了本事,将来哪怕出了侯府也能自己活下去,不必看人脸色过活。
“这府中有没有什么地势高一些的地方,最好旁边还有像泉眼一样的活水?”江采芙轻轻咳嗽了几声,顺带给自己顺了顺气。
这府中定然有什么地方与她相冲,她只单单走了几步路便觉得累的快要虚脱了。
“这府里面的寻常地方是没有,但是却有一处禁地在假山上,里面一直派人换岗把守。”江廷敬思索一下,开口道,“可是那里有什么不妥当?”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江采芙捂着自己的胸口轻轻揉了揉。
江廷敬忽然看向江采芙的耳垂,面色顿时紧张起来:“小妹,你碰见过锦衣卫吗?”
“嗯?”江采芙摸上自己已经不再流血的耳垂,“怎么这么问?”
“你千万不准和那群疯子沾上关系。”江廷敬厉声警告,一向平和的声线难得变了调子。
锦衣卫就是一群疯狗,最近因为前一段江浙总督私自贪污的事情,正在跟宫里面的太监们撕扯的厉害,京城之中人人自危。
听闻他们会故意在犯人身上留下记号,随后再将人给放跑。
尤其是锦衣卫指挥使楚邀,从一群疯狗里面爬到了最上层,手腕更是狠辣,与他多对视一眼便感觉自己能折上三年的寿命。
“被锦衣卫看上的人,怎么跑都会被他们再找上吗?”江采芙问道。
江廷敬点点头,面色凝重:“从无例外。”
江采芙面色瞬间放松了不少,像她这种自报家门还跑不了的小姑娘,自然是一抓一个准,现在怕是只能老老实实摊平等着人上门找麻烦。
不过刚好,也省得她再耗费气血和手中的黄符对付那群在禁地把守的侍卫。
只准他们随意攀扯滥杀无辜,便不准她略施小计借刀杀人?
才没有这样的道理。
*
京城东安城北,北镇抚司。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阿三单膝跪地,手中的托盘中盛放着刚刚从宫中拨下来的赏赐。
楚邀斜斜靠在了床头,葱白的指节划过手中的书卷掀过一页,不甚在意地瞟了一眼正半跪在地上的阿三:“问。”
“正在咱们查大案的关头,那位成安侯府四小姐出现的太过蹊跷,为何咱们不将她一举拿下?”
楚邀将手上的书卷随手放在一边:“最近犯人太多,诏狱有些装不下。”
“什么?”阿三手握着托盘愣在原地。
“区区一个小丫头,又无长亲庇护,靠着自己的一双腿给她一天一夜也跑不出京城去。诏狱装她,实在是浪费。”楚邀眯起眼,又想起来了她呈上来的那张黄符。
那张黄符倒是有点意思,自打他握进手里之后,身上的毒性好像敛去了不少。
他垂眸看向阿三这月从宫中领来的解药,乌黑的药团一呈进来,难闻的药味要等三天才能散出去,倒是不如一张黄符干净。
“先将药放着,晚上我出府一趟,小事你自己看着办。”他嘱咐道。
阿三正想要领命出门,却又被楚邀叫住。
“等我回来,若是皇上塞进来的人再清理不出去,你就别留在我身边碍眼。”
“属下明白!”
夜色沉沉,楚邀抬手换上了一件暗色衣服,走至成安侯府前,三下两下便越过了府中的侍卫,好一番探查之后,才在一个东北角的小厢房里看见了江采芙的踪迹。
“四小姐,你回来的匆忙,府中腾不出来多余的院子给你用,只能先将你安排到厢房住。”
“不过您自小在道观里苦日子估计早就过惯了,肯定不会嫌弃这小厢房吧?”
“明天一早您还要去请老太太的安,快歇着吧,奴婢就不伺候你了。”
红杏叉着腰,脖颈高高扬起,端的架子比江采芙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姐还足。
“你还知道你是丫鬟啊?”江采芙冷不丁开口,随后将白天收在观音罩中的邪祟放出来了一缕。
黑雾见着江采芙哆哆嗦嗦不敢前进,便将矛头对准了对面的红杏,猛烈地进攻起来,生怕再被江采芙抓回罩子里去。
红杏只觉得身上一冷,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子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往她的身体里钻。
黑雾缓缓攀住了她的脖颈,用力收紧,不一会她的脸上便泛起来了青,不管怎么大口呼吸都喘不上来气。
她看着对面四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