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雪言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她睡的很沉很熟，感觉这辈子没有睡过那样舒服的一个觉。
因为睡的很沉，睁眼后陌生的天花板让她还反应了一瞬。
醒悟过来，下意识挪动了腿。令人意外的是，下肢反馈了相当真实的知觉。
她翻身下床。
她居然很顺利地站了起来。
来不及惊喜，她仔细打量起来她新的“腿”。
取代她原来洁白修长的腿的是一对金属义肢。
到大腿根部的整条金属腿在光线照射下有一种锃亮的质感，流线型的大腿，每一根线条都有鬼斧神工般的自然。足部到小腿是一整个的狰狞的刀锋，给人感觉有一种削铁如泥的锋利。她站在地上，有力的平衡感从下方双腿传来。甚至她自己原装的腿，都未必有这么稳定。
韩雪言又走了两步，尝试小跳了一两下。
金属做的双腿却灵活至极，一点生涩的感觉都没有。
一种难言的震惊包裹住了韩雪言。这是她从未见过，也超出想象边界的东西。南域有那种可以给人移植野兽肢体以求增强实力或者弥补残缺的巫术，但通过金属做一双如此适配人体的义肢，那还是闻所未闻。
这恐怕就连以巧夺天工闻名的天工阁，也只能叹为观止吧。
这田启，到底有多少底牌……
正当韩雪言适应新腿的时候，田启推门而入。
“醒过来了？”
田启问道，很自然地走近韩雪言。俯下身子，想看看韩雪言改造后的情况。
虽然系统道具当然值得放心，但他还想见见这双刀锋腿到真人身上是什么效果。
田启他自己可不想接受这种改造。追求这点微末的力量沦为异类，在田启看来未免有些舍本逐末了。刚好这来了一个现成的试验体，田启就给韩雪言使用了。
当然，他现在用的纳米装甲就另当别论了。
正当田启准备查看的间隙，韩雪言一下垫步，抬腿上撩，直接一个斜踢。骇人的刀锋直奔田启的脑袋。如果这腿踢实了，应该比菜刀切西瓜更轻易地让田启的脑袋开花。
韩雪言总结了之前两次失败的经验，加之田启展露出来的这手技术，她合理怀疑田启是打造了一身独特的贴身铠甲。
所以这次，她对准了田启的脑袋。
田启却勾勾嘴角，忍不住笑了出来。
霎时间，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韩雪言的腿定在了半空中，仅仅只是维持一个斜踢的姿势，再无寸进。
任由韩雪言的上半身如何挣扎，她的双腿安静的像一尊雕塑。
田启抚上光滑的机械腿，轻轻将其按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对系统出品的道具点赞。
韩雪言这才恢复了对双腿的掌控。
“你太卑鄙了。”韩雪言心里已经明白过来了一切。除非她舍弃这对新得到的双腿，否则她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伤害到田启了。
“我卑鄙？”田启收起了笑容。
田启围着韩雪言走了一圈，扫视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韩雪言，一边说道：“我剿匪，一是为了削弱那些狼子野心，鱼肉百姓的大家族的力量；二是为了保障震南城百姓的安全，我何错之有？你却对我加以阻挠。”
“第一次刺杀我，你是刺客身份。接了我的悬赏，那杀我是你行你必行之事，我不怪你。但你技不如人被我俘虏，你也没道理怨我吧。”
韩雪言沉默不语，表情有一丝的不自然。
“第二次刺杀我，你是我的阶下囚，我夺你自由，你想杀我，我也理解。”
田启盯上了韩雪言的眼睛。
“那第三次，这次刺杀我，是为什么呢？”
“失去双腿，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武道之路断绝，成为一介废人都是轻的。到时候仇家寻来，怕是会有性命之为。你身为一个刺客，工具罢了，你的结局只会更悲惨。我帮你装上了这样一双腿，不说施恩于你，但我们至少恩怨两清了。重新获得双腿，代价只是不伤害我，所求真的多吗？”
韩雪言避开田启直接又滚烫的眼神，身姿没有一开始那么挺拔了。
她从小被当做杀人武器一样秘密培养，虽说双手染满鲜血，但内心尚存几分天真。被田启一番诡辩说懵了，内心还有几分愧疚。
田启脸色好转，问韩雪言道：“这双腿你还适应吗？”
韩雪言点了点头。这双腿再适合不过了，抛开不能伤害田启不谈，到现在就是同天生的一般。
“你可能要改变穿衣风格了。”田启意有所指地说道。
金属制成的双腿，对一般人来说还是太难以接受了点。以后可能要用袍子之类的衣物遮挡一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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