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锦是被屋外的咒骂声吵醒的。
“你个黑心肝的臭婆娘,存心要我们家阿峰的命吗!脸上没个皮的,真以为我们刘家好欺负?赶紧把叶三娘那个疯婆子交出来!不然我就替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去你娘的!你早上进粪桶了?说话这么难听!我李凤娟在这福禄村就没怕过任何人!你们娘俩儿没有一个好东西,姑奶奶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消消气,消消气,刘婆婆,李嫂子,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这是干什么呦!”
“别拦着我!”
“碍手碍脚的,给老娘滚开!”
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哎呦”、“哎呦”的痛呼声不绝于耳。
“快住手!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薛灵锦眼睛一亮,来活了?
当即翻身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一只脚拖拉着气都不喘一下,直接就奔到老李家门口。
薛、李两家之间狭窄的过道早就被好事儿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进去!
更有甚者,孩子看不到急的哇哇哭,自家长辈两手一抓,捏着孩子的肩膀用力一提,护着脊背将他牢牢安在肩膀上的。
薛灵锦见状,险些没笑出声来。
果然,爱看热闹是每个人的天性。
就连她穿越来的这个世界也是如此,饭可以不吃,热闹必须得凑!
她从三米远的黄土地上勾了四颗拇指大的石头子握在手心,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转身踮起脚尖卯足了劲儿往里挤。她身板小,动作又滑溜,拥挤的人群还真让她破开了一道口子。
往里一瞧。
一个身材干瘦,脸阔腮横的小老太太正双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瞪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耳坠子也掉了一个,花白的头发里插的银簪几乎摇摇欲坠,显然是被人用力扯住头发所致。
再看被人拦在身后,满脸不服气的李凤娟,也是同样一副光景,气喘吁吁的,不算白净的脸上甚至还挂了彩,留下三道鲜红的指甲印。
薛灵锦心里称奇,这小老太太看起来都没几两肉,怎么能轻易撼动人高马大的李大婶呢?
围观的村人给了她答案。
“啧啧,要不怎么说刘家两个媳妇儿都怕这老太太呢,下手也忒毒辣了些。一言不合照着面门就开始抓,我的天,要是我嘛,这张脸早就被她抓花了。”
“还真是奇了,看起来那么瘦弱,那两条胳膊就跟铁条拧的一样,一抓住就不丢手!要不是李大嫂比她高出许多,我看呀,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呸!倚老卖老!你们没看出来吗?李大嫂收着劲儿呐,要真是和她硬碰硬,刘婆子早就被干趴下了,你们忘了编草鞋的王氏了?占了嫂子的地还不承认,最后被狠揍了一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可怜呦。”
想到同样高大的王氏落败的下场,方才参与讨论的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福禄村战力巅峰,恐怖如斯!
李老太太听到门外的动静,拄着拐杖慢腾腾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凤娟,外头怎么了?”
人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听见李凤娟扯着嗓门大声回道:“娘,您就在屋子里歇着吧。别出来了。”
“外头没啥事,就是有头疯狗乱咬人,我搁这教训她呢!”
李凤娟担心老太太不听劝,忙拍着胸脯打哈哈,“娘,三娘也该醒了。您给她烧点水喝吧。”
李老太太心眼极好,听见她说叶三娘醒了就决计不会再出来添乱。
当初她就是看上婆家脾性好,不孬,才下定决心远赴福禄村,嫁给李天宝的。
也不知是谁,听了李凤娟的话“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刘老太太的脸色也跟着一阵青一阵白。
她斜着头,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盯着李凤娟,猛地向前啐了一口,“老婆子我也不跟你闹,家里俩娃娃从昨天就开始哭着吵着要吃奶,饿得都快晕倒了。一句话,人,你到底给是不给!”
李凤娟抬手抹了把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不怒反笑,“四岁的娃娃,你跟我说要吃奶?糊弄鬼呢!做梦吧你,三娘我是不会交出去的,连那两个孩子,你也抢不走!”
刘老太闻言,嗷了一嗓子,弓腰埋头就要往李家院子里冲去。
“两个憨了脑子的赔钱货,还不动手?是想看老娘被人打死吗?快给我抓住她!”
刘老太一声令下,围观的人群中就适时冲出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方脸女子。
“妈呀,老婆子真不要脸,俩闺女都薅过来了!这不成心要李大嫂的难看嘛!”
刘老太这个人最信奉传统文化里多子多福那一套,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还不够,坐完月子,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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