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连络眉头紧锁,眼眸森然,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按着额角。
他站起身来,一脚踩在那红檀木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炳杰。
“监守自盗,鸠占鹊巢,毒死食客…….”他的嗓音冷冽如一把锋利的剑刃,“随便哪一条,只要我想告,都是能告死你的。”
一滴滴冷汗从赵炳杰的鬓角滑过,他抖着手指说了半天“你你你”也凑不齐一句完话。
而后结巴地道:“我可是你的长辈……用权势压人,你就不怕我爹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郁蔚宁立刻回怼道:“权势压人不也是向你们学的吗。”
这蠢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郁连络的心上人就是这几日被她的无良爹,送进了宫中成了皇帝的妃子。
郁连络眸色一暗,脚下用力,那红檀木椅便向后翻倒,坐在其中的赵炳杰就像只四脚朝天的王八。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么硬的命,做我郁连络的长辈的。”
赵炳杰看着这人有些疯癫的神色,似乎真的下一秒就能抽出剑来给他脖子一刀,连忙道:“搬搬搬,我搬还不成吗!”
“今日就搬完。”郁蔚宁补刀道。
赵炳杰恨得牙痒痒,碍于郁连络也只得咽下这口气,重重地点头。
郁连络这才放开了他。
郁蔚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难怪郁钦舒非要让她这三哥陪着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恶人啊。
效率高的有点过分了。
郁蔚宁送走了郁连络,又让赤影盯着他们。
一侧的卫十也一手扶着腰瘸着腿站起来,准备去收拾行李,郁蔚宁连忙拦住。
“卫叔您不用走,我赶的都是赵家的那些人,与您无关。”
“早知你是郁家人,我也无需你救。”卫十撇开郁蔚宁扶他的手。
穗青为她打抱不平:“你这人怎么这样,敢情我们姑娘救错你了吗?”
“我就是被他打死,也不要你郁家之人相救。”卫十呛声道。
郁蔚宁打断了穗青的话语,问道:“为何?”
卫十疼得冷汗直流,他一面扶着桌子缓慢坐下,一面道:“为何?自姑娘离去后,你们郁家的人一去边关就是十几年,却无人想过孟家这边无依无靠。”
“赵姝月眼红孟家的产业,拿着你们郁家祖母的命令便对我们肆意打压,随意挥霍东家的嫁妆。”
“甚至连东家的父亲,孟老太爷也是被那赵家之人气死的。”
卫十眼眶微红,近乎是声嘶力竭:“东家的嫁妆里有十几个铺面,竟一个不漏的被他们抢了去,对我们这些原先的人动辄打骂侮辱,抑或是草菅人命。”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你们才想起来。”说到此处卫十嗤笑一声,满脸鄙夷,“倒不如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郁蔚宁闻言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她原以为赵氏母女与她所争夺地不过是个王妃之位罢了,如今看来,那贪心的母女,宛如一根吸血虫一般,吸干紧了她母亲的血肉后,才转移了目标向她与郁清舒。
想到此,她气性便翻涌直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朝着卫十深深鞠了一躬。
“卫叔,是我郁家对不住。”
“日后,我会守好外祖父家的,那赵氏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
郁蔚宁盯着他不算友善的眸子,沉声道:“卫叔,我也不强留你,我今日向你许下诺言,有朝一日我会让母亲的昭玉楼比之魁楼更甚。”
“您若是想回来,昭玉楼的大门随时向您敞开。”
卫十胡乱抹开脸上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冲郁蔚宁摆摆手后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郁六姑娘,你最好说到做到。”
待一切都打点得差不多了,郁蔚宁便直接回了府。
是夜,月凉如水,天空之上星子暗淡,朦胧的月光洒下。
郁钦舒褪下官服,由着边一为他披上一件月白长衫。
“郁六姑娘可能今日来者不善。”
忙了一天的郁钦舒面色疲惫,他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好生说话。”
边一撇撇嘴,重新改口道:“郁六姑娘申时末酉时初就来院子里,做菜做到现在。”
“反常得很。”
边一想了想郁六姑娘虽近日来变化巨大,但不变的是那懒惰的状态。
这几日除了算帐本勤快一点以外,其余的事便是有各种花里胡哨的借口。
公子教她弹琴,她说她左手虽外表看不出伤痕,但一动就扯着五脏六腑跟着痛。
公子让她读书,她便说那日被宁王和郁伊晴吓得还未回神,脑子根本无法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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