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好一会儿，临近八点半。
这时围在江边的人影渐渐稀少。
从这个角度看江心洲的烟火效果不太好，游客们大都沿着堤岸朝南边移动了。
宽阔的河岸边聚集了几十盏河灯，都是荷花形状。
灯火透过花瓣，发出紫红色的梦幻色彩，在河面上连成一串。
蜿蜒朝着下游飘去。
水中倒影的光彩如同令人迷醉的碎金，随着粼粼波光不断摇曳。
余欣然缓缓蹲下，在浅滩附近，将手上的河灯小心翼翼地放在水面上。
“滴答——”
水纹波向四周扩散，很快就被细小的波浪吞噬。
余闲听着耳边的喧嚣，目光随着河灯慢慢移动，追寻那不可捉摸的轨迹。
无意间看到阴影处的场景，他嘴角抽了抽移开了视线。
在草木浓盛的阴影里，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两具身体似乎就要挤成一团热吻。
手也不是很老实。
辣眼睛！
公共场合竟然若无其事得……
“哥哥——茄子！”
“啊嗯？”
余闲回过神，妹妹却已经踮起脚尖，两人的脸颊贴在了一起。
冰冷温润的触感传递到心底，仿佛是贴着酥软的年糕一样舒服。
灯光一闪。
手机屏幕上的她挂着天真无暇的笑容，空出来的手打出“耶！”的手势。
以及懵逼的余闲。
在身后还能看见连成一串，拖得长长的河灯。
这时，很远处的夜空忽然划过几道明亮的光束。
“咔嚓——”
余欣然的拇指轻轻按下了拍照按钮。
同时，划过天空的光束绽放开来，将半个天空都渲染得美轮美奂。
烟火绽放的声音远远传来，淹没了喧嚣的人声。
余欣然收起拍照的手机，凑在哥哥的耳边，嘴唇里呼出的温暖热气轻轻吹拂在他的脸颊上，道：
“这是纪念！”
酥痒得像是被鸡毛掸子拂过一样。
“……”
余闲伸手把她的脑袋往后按了一下。
●
兄妹二人沿着江畔堤岸前行，行人稀稀落落，耳边已经听不见嘈杂的人声。
一颗颗烟火划出耀眼的弧度，最后在升到顶点时轰然炸开，流光溢彩。
星火稀稀落落流向四周，在空中好似绽放出了一朵鲜花。
红黄白紫绿蓝……
各色光华不断地在脸颊上交替映照，余欣然的目光飘向江面。
那里倒映着天空的光辉。
水波粼粼。
美得朦胧。
“好漂亮……”
站在大片人群的外围，依附在堤岸边的栏杆上，兄妹二人由衷得赞叹道。
欣赏美景的心是相同的。
烟火交叉着升上天空，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聚集在这里观看烟火的人纷纷举起手机，调整好姿势拍摄。
偶尔有看到兄妹背影的人，在惊叹一句后也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江心洲的盛大烟火晚会上。
走到类似广场的地方时，余闲发现一辆餐车之前排起了几个人的队伍。
荧光粉字的看板上写着“章鱼丸子”。
——移动小摊……嗯？那是苏雾落吧？
余闲目光投向那边。
不知道应该说苏雾落的识别度是高还是低。
哪怕从大多数不擅长打扮的男性角度去看，她也相当奇怪或者说……土气。
又长又重的刘海和厚厚的圆框眼镜。
上衣是朴素的土黄色，还显得既肥大又皱巴巴的。
中间的图案是什么……仓鼠？兔子？麋鹿？绵阳？
还是由一堆动物缝合起来的奇美拉？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笑得很是吓人。
长裙也是沉重的暗色调配大理石纹，展开后的轮廓相当古怪。
说到底，长裙本就是不那么好搭配的服侍，如果仅穿长裙事故率会拉高很多。
斜挂在身上的挎包感觉也像是失败之作。
老实讲，就像是21世纪的青春期少女穿着20世纪老婆婆的衣物。
不过，苏雾落等待章鱼丸子时，心神难定的模样倒是挺可爱的。
一眼就能看得出她满是期待，感觉都能看见她身边开出的花了。
从性格上来讲，苏雾落很坦率。
看着菜单的她，似乎还在计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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