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清璃昨天所谓的家书，就是一封名单。
听他发问，顾清璃也颇有胸有成竹之势。
“我跟他透露的第一个人，是康跃。”
“哦？为何是他？”
赫连长夜略有不解。
他和康跃打的交道不算少，此人机敏，做事也是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赫连长夜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此人并未透露多少要事，暂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顾清璃坐在赫连长夜腿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脑袋里飞速旋转，思考着怎么解释。
思索再三后，轻声开口道：“夫君大人，我说我做了一个梦，你信不信？”
“什么梦？”赫连长夜环住她的腰，来了兴趣。
“我梦见我的父兄惨死在太子手下，连王爷你也未能幸免……一切都是赫连昼日的阴谋。”
“梦的最后，似乎是上天看我可怜，将赫连昼日的亲信告知于我。你身边的康跃便是首当其冲。”
说完，她看向赫连长夜，眼里尽是柔情。“夫君大人，你信我吗？”
说实话，她自己都太不相信这个说辞。实在天方夜谭。
赫连长夜神情微妙，半晌才说出两个字：“不信。”
正当顾清璃失落之际，他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信梦，但我信你。”
听到这句话，也不晓得是不是阳光太耀眼，顾清璃眼睛一酸，含了薄泪。
她以为赫连长夜不会相信这满口荒唐言。
“怎么哭了？”赫连长夜微微慌神，抬袖拭去顾清璃眼角泪痕。
“我还梦见，夫君大人替我挡明枪暗箭，最后我们还是难逃一死。”
她不敢去看赫连长夜的眼睛，生怕触动心弦，便再也绷不住。
见他担忧模样，她深吸口气，忽而展颜一笑：
“不过……后来，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切都很圆满。”
至高无上的位置……
赫连长夜不是没想过。
“平日呼噜声那么的大，原是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他掐了一把怀中人儿的腰身。
一下就把顾清璃逗笑了，“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打呼噜？”
说着，她继续搂紧了夫君的脖子，将脸凑过去。
“长夜哥哥，我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站在一起。帮你除掉囊虫，一统大业！”
说到最后，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一字一句，都被赫连长夜听进心里。
明明时间没有过多久，但她像是受了万般艰难，才再次来到自己的身边。
“嗯，我信你。”
赫连长夜轻轻将小人儿揽入怀中，话语浅淡而温柔。
这是他少有的，从未露出的柔情一面。
“那你准备怎么帮？不会就光靠的名单吧？太子生性多疑，现在信了，恐怕以后也会起疑。”
顾清璃点点头：“我正想说呢。我们可以利用赤云，让太子放松警惕。不过，需要夫君大人配合我演戏。“
“嗯？演戏？”
具体如何，顾清璃还未想好，先行转移了话题：
“这个玩些再议不迟。对了，今日我还拜托二哥去调查太子和太傅，夫君大人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不过片刻，顾清璃又是那副俏皮模样。
先斩后奏，眨巴眨巴眼。
“顾府上下，本王自然相信。”
几日后一大早，凌儿一把掀开棉被，将顾清璃拖了起来。
“王妃，快别睡了！王爷马上就下朝回来了。您不是说要今天回将军府吗？”
“糟了！”
本来还睡眼朦胧的顾清璃一个激灵坐起来。
昨夜被那人折腾了一晚，这会子还没缓过来，正事儿都忘了。
凌儿端来水一边替她净面，一边絮絮叨叨：“哪有王妃成天睡到日上三竿的……”
“快快快，等下他回来又要说我了！”
顾清璃一手找梳子，一手翻衣服，一通手忙脚乱。
主仆二人合作默契，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
刚换好衣服，项叔便来报，说王爷的马车在门口，让王妃直接去。
“赤云，你就看家噢。”
两日前，也不晓得赤云使了什么手段，成功让赫连珠珠放了人。
顾清璃提裙往外赶，头也不回的吩咐。
将军府。
今日浩、河两人学堂休沐，本打算好好玩一场，却被顾天成拉到了书房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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