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瓢洒洒水后,屋内扬尘才明显减少,李治国再才重新开始扫地。
“这地方到底是多久没有住人了?真够乱的。”
李治国随后在屋内找了一个拖布,细致地做起卫生工作。
之后,开窗通风,用鸡毛掸子除灰。
最后,李治国甚至做了些浆糊,又取来了一些白纸,把屋顶和窗户重新裱了一遍。
顺便一提,这店里的窗户没玻璃,用的还是窗户纸。
就算是在初春,窗户纸破了也是很严重的问题。
目前这屋里并没有暖气,取暖只能靠煤球炉、炭火盆和电炉子。
李治国并没有额外的住宅,居住的地方就在理发店,里面有一个小隔间,逼仄的空间内挤着一张勉强够两人睡的小床和一张小木桌,剩下的空间则摆着几乎堆到屋顶的蜂窝煤。
把店面收拾好之后,李治国又开始整理床铺。
这年头没有网上银行,支付用现金,所以存款得小心存放。
李治国取出父母死前留下的现金,大概有三千块钱,分成三份,每份一千。
一份放被褥底下。
一份放到墙壁的壁洞中,并用砖头堵上。
最后一份,则放到被子上的夹层中。
就这样。
李治国从中午忙到了傍晚。
等收拾好理发店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刚点着煤油灯,咕噜噜的声音骤然响起。
李治国手伸向干瘪的肚皮,一阵难以抵挡的眩晕感传来,不用看都知道他早已饥肠辘辘了。
“额……”李治国扶着墙站稳,脸色并不好看,半疑惑半愤怒地说道,“前主也够抠门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怎么把这身体搞得这么脆弱?”
“家里也没有准备多少好吃的……”
李治国翻了翻几个面缸,里面只剩少许棒子面加上高梁面,浅浅地沉在缸底。
米缸里剩下最多的则是小半缸小米,还发霉生虫了,蛛网似的污物爬满了各处,虽有艺术感,但绝对让人高兴不起来,更别提米缸还远比面缸小,缸还特么的是窄底的。
正常吃饭,这些粗粮怕是连一周都撑不过去。
至于细粮,那是压根没有。
李治国可受不了这委屈,至少穿越后的第一顿饭应该吃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下馆子去!”
……
李治国沿街走着,凭借并不怎么清楚的记忆,穿过了许多个胡同,才终于走出四合院群落。
这时四九城并不大,建筑中四合院占比很大。
虽然后世的四合院被炒到了天价,一套四合院估值上亿,但是在五十年代,四合院中住的居民经济状况并不好。
就算用四合院另外开店,做的也只是一些小本生意。
李治国只想吃一顿大餐,并不想在普通的小饭馆中将就。
但令他意外的是,在沿途倒是看到了几家挂着“国营饭店”招牌的饭店。
店内飘出来的香味差点让他停下脚步。
好在李治国目标明确,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耽搁时间。
天色更暗了,漆黑的夜空像魔鬼一样张牙舞爪,让人心里发慌。
好在开春后突降下的一场小雪,让夜晚的天空有些泛黄,行人走在路上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李治国借着光亮,穿过了一片辽阔的厂区。
在穿过一片苏式楼房后,又经过协和医院旁的一大片西式建筑,才终于看到较为明亮的灯光。
李治国想他大概是到了四九城最繁华的地方。
终于,当他走得双脚冰冷麻木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全聚德。
李治国下意识地整理衣袖衣领,又提了下裤脚,整了整裤缝,才走进店内。
出门前他特意换了一身中山装,面子上总是过得去的,可惜与其他手持铜壳手电筒的食客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只不过,这时的全聚德还保留着大量的木质建筑,古香古色,倒是像古装剧中的布置一般,只有偶尔可见的电线和报纸才有几分接地气的感觉。
没有手电筒,反而正加契合这里的风格。
李治国踏着楼梯上了二楼,抬腿擦凳,刚落座,一位喊堂的精瘦老大爷就快步走过来。
“这位爷,您吃什么?”
李治国眉头一跳,整理了一下情绪,提前进入“李副厂长”的角色。
“老先生,建国以后,您应该叫我同志,我又不是地主老财,并不是谁的爷。”
“额,好,这么多年喊习惯了,同……志,您想吃什么?”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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